蓁蓁!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王妃拉开!
府上管事惊恐地喊着。
蓁蓁大梦初醒,在泥浆里连滚带爬,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屋内。
云迟意很清醒,见她哭得梨花落雨,不想让她为难,便在蓁蓁湿漉漉的手碰到手臂的下一刻,顺势一倒,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失去意识摔到林谨渊身上。
林谨渊被砸得闷痛。
他单手揽着昏睡过去的云迟意,左手摸向鼻梁,指腹上沾了浓稠的血,他也不恼,吩咐人去把李太医请回来。
王妃起死回生这件事,在府上众说纷纭。
蓁蓁坚信是上天不忍,送了一丝生机。
他人则是认为,这事邪门,但又不敢大大声宣扬。
李太医一直往来王府,天冷入冬,青瓦上落了雪花,他来的次数便少了。
这日,屋外的雪已经停了,云迟意捧着暖炉,坐在小榻上,面色红润地看着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光景,唯有墙角一簇红夺人眼球。
山茶花傲立枝头,绽开耀眼的红,根下的土还是新填上的,山茶树挪到她院子里来也不过两日而已。
蓁蓁见她看得认真,忍不住说:王爷说冬天院里枯燥,特命人将书房后的山茶花移了过来,让您解解乏。
云迟意指尖微动,莞尔一笑。
蓁蓁又道:二小姐半月后后大婚,府上送了请帖过来,王爷说问下您是否要去,如若不要,托人送礼便可。您身体才好了些,二小姐会理解的。
谁要大婚了?
她眉心一跳,反应过来是云书雪。
这个月不见兰以寒,她心里有些担忧,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
蓁蓁知晓她的意思,又说:王爷还说,您要是去,便让管事列礼单给您过目。
这两日,林谨渊都待在书房,听蓁蓁转达,他刚得了一本书,正看得入迷。
这个时间点,在原文里正是多事之秋,暗流涌动,林谨渊绝不会是研究书籍那么简单。
前几日他还找借口,换了两个仆役,其中一个清白,一个是麟王的细作,后者还给云迟意送过信。
事实上,府上的人暗地里发生过几次替换,他处理得很慢,旁人没有半点怀疑。
云迟意知道林谨渊向来隐忍不发,外面就算是翻了天,他也不会草率展露锋芒。
反正,只要不是自寻死路,他想干什么都行。她不打算阻拦,也不想干涉。
云迟意将腿上的狐毛小毯往上拉了拉,双手圈进暖炉。
屋外北风萧萧,她却不觉得冷,换作以前,才入秋,她的手脚就凉的不行。
这么看来,这副身子终于有起色了。
云迟意眼睛亮澄澄的,伸出白皙的手,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又喜悦地喟叹半眯着眼睛。
日子相当清闲,就是有些无聊。
见她懒懒地靠着小榻,蓁蓁就猜她是不是想听书。
上回的故事出了续集,早上潮生已经送过来了,要不要奴婢读给您听?
哦,是那本,小姐爱上穷书生,家里人不许,小姐为爱自尽,死后变成艳鬼的那本。
书里写书生是清秀美人,小姐一见钟情,她爱得轰轰烈烈,却不知道书生真身是一只狐狸。
云迟意挺了挺腰身坐起来,想听听狐狸精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总是听着书小憩片刻,听到书生找到小姐鬼魂这一段就扛不住睡着了。
见状,蓁蓁合上书,把窗关上,免得她受凉。
木轮碾压过地面,一道浅薄的影子落进屋里,蓁蓁连忙回头,刚想出声,见到林谨渊竖起的清秀长指后又赶紧噤声。
云迟意正在酣睡,丝毫不知他来了。
蓁蓁退出去,轻声关门。
林谨渊伸手拿起塌上的书,翻开蓁蓁方才读的那一页。
书上,小姐正和书生相拥而泣,厌恨世人棒打鸳鸯。
如此俗套,不知道她怎么就迷上了。
云迟意面朝着他的方向,羽睫轻轻地动了动。
林谨渊伸手进小毯,握住她的轻轻揉捏:麟王年底要在围猎场刺杀太子,不过你放心,他必输无疑。
他温笑,眉眼含情:到时,王妃不要哭得太伤心了。
他的声音很低,云迟意无知无觉,只是隐约感觉到冰凉的蛇钻进了毯子里,她往里面缩了缩,那东西却勾着她的手不离不弃。
云迟意醒来,屋里已经没人了。
地上留下的两道轮椅湿痕告诉她林谨渊来过。
她哈气打了个哈欠,抬腕看见一只青玉镯子圈住了她的手腕。
林谨渊要装温润君子,连送的东西都这般素雅无趣,他这个王爷当得够穷酸。
她转动镯子,看见外面刻了一个渊字,字体清瘦遒劲,一看就知道是林谨渊的手笔。
他思考时有作画,写字,刻字的习惯,云迟意见过几次这样的画面,他安静如夜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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