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都被当作掌权人培养,表面是很风光,有很多钱,权,但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也意味着无尽的责任,我没有自由,做什么事都要循规蹈矩,连放松都像完成任务,一年到头除了公务还是公务。如果连感情也要被别人涉足,未免太可悲。”
这种日子从他十六岁起到现在,一天也没有停过。跟许博征唱反调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最肆意妄为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潜水、玩赛车,感受那种纯粹的、近乎失控的速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在秩序之外,也可以真实地活着。
“我试着抛弃继承人的身份,发现这比我想象的还要自由。”他自嘲地笑,“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在有段时间几乎快要实现。”
“是什么?”
“买一座岛屿,一个人生活。”
好纯粹的梦想,跟钱权没有任何关系,他似乎比她想象得更向往自由,也更能忍耐寂寞。她想。
“到我这个地步,那些身外之物好像都不能让我有波澜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财富和权力,本质上是同一座牢笼的不同名称。拥有到最后,你甚至分不清是自己掌控着它们,还是它们在豢养着你。”
“所以你想要除了财富跟权利之外的。”
“你太懂我。”他欣慰地笑。
“是什么?”
“自由跟刺激。”
“自由就是岛屿?那刺激呢?”她眼中的好奇很明显,想要了解他更多。
“赛车。”
“你会玩赛车…好厉害。”她喃喃自语,像个小女孩,“那后来呢?你的梦想还是没实现么?”
“因为后来,集团还是被交回了我手上,当然,我父亲也心知肚明,即使把所有权利收回,我也能靠自己重新拥有,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跟他就不会是继承与被继承的关系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差不多。”
“为了沈知蕴。”
“是为了你。”他又吻她额头,“不过,真正让我跟他关系恶化的,是他强迫媒体把我跟沈知蕴的婚约发出去这件事。”
闻葭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亲眼看到过。”
一瞬间,他忘记了眨眼,去看她。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他意料。
“在微博看到了,我还一起跟你出现过。”
“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我跟宋彦霖分手,那天刚好也在热搜上。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他沉默很久很久。
“所以,那天你很难过。”
不是追问,不是解释,而是一句共情。
“是啊,”她轻声承认,如今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可避免的刺痛,“很难过。在心里怪你结婚的消息太显眼刺目了,显得我分手都很落魄。但其实也有点羡慕,因为觉得好盛大好浪漫啊,怪不得沈知蕴会对你念念不忘,这种世纪婚礼,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的…”
“你想要么?”
他可以给她更盛大、更浪漫的,一千倍,一万倍。
“什么?”
“算了,没事,”刚才她连他父亲都不肯提,他知道这个问题现在问很不合时宜,跳开目光,“还好我没有给她,还好,”他有点心有余悸,想起那场婚约公告下,她在独自承受分手的痛楚,而自己仿佛是加重她难过的因素,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呼吸都滞重起来。
他开始吻她脸颊,耳鬓厮磨,带着歉意。
亲够了才继续说:
“其实,那天,我对着那些通稿,跟许博征吵了一整夜的架。不是因为婚约,而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莫名地烦躁,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错过。”
“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我知道得太晚了,”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我是在错过你,宝贝。”
她心跳一停。
“许邵廷,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一样。”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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