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
玉鹤安腿明明早就好利索了,出小厅时,竟然是被玉昙扶着出来的。
他简直瞠目结舌,他何曾在玉昙身上,何曾看到过这种态度。
玉昙从来都是那个骄矜的娘子,在人群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玉鹤安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不再是对面那种严冰,倒像是和煦的春风。
两人之间关系亲昵又自然,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江听风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我的状子已经呈上了,已受理。”
玉鹤安道:“你父母的案子会和谢将军的案子一同调查,到时候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多谢二位,我此番来也算道别,我这次打算再前往曲州,裴家在曲州的埋线,当初我摸到一些踪迹,总要将这一切都挖出来,才能给他们沉重一击。”
“珍重。”
江听风临行前:“玉小娘子,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瞧了瞧江听风沉重的神色,她身上的限制剧情已经没有了,也不害怕再面对江听风。
况且面对江听风时,他单方面对她的仇怨较多,她只是本能地趋利避害。
“阿兄,我送他出去。”
玉鹤安扬起一个还算大度地笑:“去吧。”
她跟着江听风来到院子门口,高大的身影在院门口站定。
“玉小娘子,欠你一句郑重的道歉。”江听风转过身,弯下腰,“对不起。”
这是她应该得的,所有的屈辱和怨怼,都应该被冲刷掉。
她不欠任何人。
她可以大度一点,放过他们,也可以计较一些,说一些难听的话,让这些人一样的痛苦。
但她说不出大度的话,也不想和他们再计较。
“你走吧,一路顺风,早些破案,让真相大白天下。”
玉昙的这几句话,终究成了江听风心中的执念。
查明真相以后,若是有机会他可以问问她,若是中间没有这些事,只有渔阳那两年,他们还有没有可能。
江听风的眼神太炙热,让她难以忽视,唇瓣张合,“玉小娘子,若是没有这些……我们……”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玉昙在外,玉鹤安等不及,已经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 西哈椰则”,“米猫”,营养液。[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玉昙知道江听风想说什么, 以往总是害怕,对别人的爱恨都带着本能抗拒,现在总算有了几分底气。
她不欠任何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道出缘由。
“我不喜欢喂鱼, 当初经常到河畔喂鱼, 也不是为了见你……”
江听风抬头, 满脸皆是错愕, 那些美好,仅仅属于他一人。
原来最开始就是他的误会。
“之前你看向我的眼神太恐怖, 我害怕和你接近, 自然没有解释的机会。”
她只想远离他们所有人,越远越好,能不相见最好。
江听风苦笑一声, 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他一人的爱恨纠葛, 他独自陷在里面, 还妄图将玉昙也拽进来, 和他一起面对痛苦。
“一路顺风。”话已经说完了,再多道别的话,她也不想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说完江听风便快步消失在小巷子里,落荒而逃。
玉鹤安走到她跟前,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低垂着眼帘, 定定地瞧着她, “说什么,说这么久。”
“他跟我道歉。”玉昙松了口气,笑了笑, 解决完麻烦的松快。
她没能想明白,但已经不再恐惧未来。
“不接受也没关系,不是所有道歉都得大方地接受。”玉鹤安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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