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裴玄正靠在软枕上,墨发松松搭在肩头,脸色虽还?有些苍白,眼底却亮得很,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这……”时?越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有些好笑的说:“你骗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裴珩靠在门框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时?越无语的瞪他一眼,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行?了行?了,不?笑你了,估计你们两个?这会要好好说会话了,我就先撤了,有事?去隔壁喊我。”裴珩勉强止住笑意,甩甩手扭头走了。
刚走几?步见石头还?伸着?头往里面看,生怕自家公子再受什么伤。
裴珩直接上前抓住石头的后衣领,将他连拖带拽的拉走了:“你说你怎么没一点眼色,小别胜新婚,四天没说话了,你还?杵在这儿干啥?”
石头只能满脸不?爽的跟着?裴珩走了。
木门“咔嗒”一声落了锁,内室瞬间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时?越转过身,看着?床上望过来的裴玄,鼻尖突然一酸,几?步冲到床边,不?等裴玄开口就扑了上去,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窝里:“谁让你给自己下钟情咒的!那么疼!非不?信我!”
裴玄紧紧回抱住他,他知晓了自己是阿遥,曾经那些清栾山的记忆也重新回到了脑海中,才知道他和时?越竟有那样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个?人竟然与他有如此?深的缘分。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你还?骗我,裴尚书都告诉我了!”时?越气的一口咬在裴玄的脖子上,又重又狠,还?用牙使劲磨了磨,丝毫不?顾忌他是一个?刚醒的重症患者。
“嘶。”裴玄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时?越感受到嘴里有血腥味,才松开了牙,转而用唇瓣亲了亲,才恶狠狠的说:“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不?怕疼呢。”
裴玄一点也没反抗,任由时?越在他怀里发脾气一样又啃又咬:“如果疼能换来你呆在我身边,我心甘情愿。”
“笨蛋,你就是阿遥,从始至终都是你,我才不?要离开你。”时?越把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告诉了他。
按照他的设想,裴玄这醋坛子天天把阿遥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要是知道自己就是,那表情肯定很好玩。
结果裴玄却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表情一点没变,而且这次听见阿遥两个?字竟然没炸毛?!
时?越一脸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你最讨厌的阿遥其?实是你自己,好笑吧。”
裴玄看着?他亮晶晶的眼,滚了滚喉咙:“我已经想起来了。”顿了顿又补充:“全?部。”
这下轮到时?越呆住了,半天没说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就都想起来了。”
“昏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都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钟情咒影响了其?他的符咒,所以就想起来了。”裴玄轻轻的将时?越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扶去了。
裴锦仪在临走前给他注入了会令他遗忘的法术,而钟情咒法力?太?过强悍,所以影响了裴锦仪的法力?,这才使得他恢复了记忆。
裴玄将梦里的事?给时?越讲了一遍。
当听到裴玄亲眼目睹裴锦仪的死亡时?,时?越把裴玄搂得更紧了,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安慰着?他。
“你当时?肯定很害怕……”
裴玄道:“小时?候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别人都有阿娘,就我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时?越听的心紧了紧,他抵着?裴玄的胸膛直起了腰,亲了亲他的唇角:“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因为你有我。”
裴玄以一个?非常脆弱的姿势埋在时?越胸口,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
时?越一下又一下的顺着?他的头发,安静的让他靠着?。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