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云湛,随后抬手,咔嗒一声,门锁落下,将一室的静谧与沉睡的人,彻底锁在了这方寸之间。
时明月推开门,清晨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往日里总萦绕在她眉宇间的阴郁消散了大半,脚步也比往常轻快了些,每一步踩在走廊的木地板上,都透着股不易察觉的松弛。
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唯一一次睡得如此安稳,连梦境都没有扰人的碎片。
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衬衣领口,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雯鸳端着水盆从拐角处走来。
雯鸳见她出来,连忙停下脚步:小姐,你醒了。
时明月微微颔首,语气比平日温和了些:去厨房说一声,准备些清淡的早饭,送到我房间去。
她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往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补充道:记得多备一份,待会儿我去见过父亲母亲,还要回房间。
雯鸳愣了愣,云湛不是还没醒过来吗?往日里小姐都是独自用餐,极少会让厨房多备一份。
难不成云湛醒了?
雯鸳不敢多问,万一没醒的话她怕刺激到时明月。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时明月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纤细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只是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缩了一下,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愿松开的执念。
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云湛刚从混沌中睁开眼,眼睫还沾着未散的睡意,听见声响便下意识抬眸。
时明月走进来,衬衣领口依旧松垮,脖颈间的吻痕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只是脸上没了昨夜的偏执,只剩一片平静的冷。
云湛喉咙动了动,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带着几分无措的怯懦:对不起我她想说昨夜的失控,想说自己不该丢下她,可话到嘴边,却被时明月的沉默堵了回去。
时明月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到床边将食盘放下,白瓷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侧脸。
吃饭。
她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仿佛方才云湛的道歉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云湛攥着身下的床单,指尖泛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时明月垂眸看向她,眼底一片沉寂,像结了冰的湖面: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就好。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食盘边缘,声音依旧冷淡,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钱、衣服、首饰、吃的我养着你。
至于自由和其他的
时明月抬眼,目光落在云湛被锁链束缚的手腕上,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就别想了。
时明月你听我说。
不想听至少现在别让我听到那些让我心软的话。
话音落,她弯腰拿起床边的锁链,金属卡扣咔嗒一声解开,冰冷的触感从云湛手腕上褪去。
可没等云湛反应过来,时明月已经直起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没有半分停留,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吃完了放在门口,会有人来收。
木门再次关上,留下云湛一个人坐在床边,面前的粥还冒着热气,可她却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腕上锁链残留的凉意,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每一日,时明月的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房门口。
她依旧是清晨就起来,但是没跟云湛睡在一起。
早上从厨房端着食盘进来时,衣料上还沾着室外的凉意,放下饭菜时动作轻缓,却很少言语,大多时候只留下一句趁热吃,便转身锁门离开。
偶尔晚归,会陪着云湛坐一会儿,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吃饭,席间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时明月从不主动提起过去,也不追问云湛的想法,只默默看着她把饭吃完,才起身离开。
到了第三日傍晚,时明月难得没有事情要处理,端着食盘进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拉开了云湛对面的椅子,缓缓坐下。
云湛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悄悄扫向时明月。
时明月今日卸了些防备,眉眼间少了往日的冷意,只是垂着眼,安静地拨着碗里的青菜。
云湛的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她脸上,想开口又怕触怒她,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却没吃下几口。
没一会儿,时明月便抬了眼,恰好撞进她的视线里,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好好吃饭,菜都要凉了。
云湛的手指紧了紧筷子,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声音怯生生的:我能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吗?
时明月夹菜的动作顿住,指尖在瓷勺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叹了口气。
那口气很轻,却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她抬眼看向云湛,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反而带着几分疲惫的坦诚:其实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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