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翻过一页书,语气不急不缓:可以先不领证,但云小姐已经住进来,时家的规矩不能乱。先把订婚礼办了吧。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上,却补了一句,日子你们挑,请帖我来写。
云湛愣住,指尖被时明月捏了捏,她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听伯父的。
时恪嗯了一声,像是满意,又像是随口一应。
听到订婚二字,云湛先是眸光一亮,可转瞬,那抹亮色又被细不可察的阴霾覆住。云湛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紧,眉心轻轻蹙起。
沈清仪就站在云湛斜后方,第一时间捕捉到这份不安,温声问:小云,怎么了?
时明月凑近,指尖去探她的手腕,声音压得低而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湛摇头,抬眼时却带着一点赧然:时家结婚应该需要很多礼品吧?我身上东西不多,只有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处房产。
她语气越说越低,穿越了那么多个世界,第一次因为经济感到局促。
诚然,她身上的钱足够自己安逸的生活一辈子,可这么点钱在豪门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沈清仪忙摆手,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半度:小云,是你嫁到我们家里来,怎么能让你出钱?陪嫁意思一下就好,相反,我们这边会给你很大一笔聘礼。
时明月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那因紧张而发凉的指背,声音温柔却笃定:钱是身外之物,不用担心这些,你愿意嫁进来就好。
云湛眉心的褶皱终于松开。
她深吸一口气,像把最后一丝顾虑也吐出去,点头时声音轻却清晰:好。
走出书房,云湛才长舒一口气,时明月笑着捏她的耳垂:紧张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云湛低声嘟囔:可我还是有些担心,第一次结婚呢。
时明月凑近,声音里带着点安抚:那我以后,保护你,照顾你。
房门一关,落地灯把地毯映成柔软的蜜色。
时明月捧着茶杯,热气氤氲在她睫毛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贴在地毯上:宝贝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云湛把外套搭在椅背,回眸:什么事?
时明月垂下眼,耳尖慢慢透出粉: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吗?
时明月怕吓到云湛,又急急补上一句:我来生就好,只要你配合一个小小的手术,真的不疼的。
云湛愣住,眉梢微蹙,像在认真拆解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可时家要的是你的血脉,如果你生,好像也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云湛的知识面还停留在原世界,原世界同性之间要有孩子的话,只能传承其中一方的基因,而且要采用人工手段。
时家缺孩子,肯定要时明月自己的血脉,那么为什么需要自己手术。
时明月怔了怔,指尖无意识地在茶杯上收紧,瓷壁透出轻微的颤音。
云湛!我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啊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能不问你。
说完,那双刚才还亮晶晶的眸子瞬间黯了两分,睫毛慌乱地扑簌了几下,才勉强找回声音:你是不想和我有孩子吗?
尾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裹满了委屈。
她垂下眼,灯光在眼睑上投下一圈细碎的阴影,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轻轻发颤。
云湛那句好像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像被推开半步,又像被划出界限。
时明月咬了咬下唇,呼吸变得又浅又急,眼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却倔强地不肯抬头,怕一抬头就会泄露自己的狼狈。
她喜欢云湛,喜欢到愿意为生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女儿而忐忑、而期待。
可云湛的回应却像给她留了一道缝隙,那缝隙里吹来冷风,让她忽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急切,是不是把对方推到了为难的位置。
对不起她声音发哑,指尖攥得发白,是我太着急了。
那一点颤抖的尾音落在空气里,像被按下的钢琴键,余音全是失落。
她们是要结婚的,云湛是她的妻子。
如果她的爱人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那么她会很难过的。
啊,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从技术上来说,似乎不需要用到我。
云湛也急了,拿起纸巾小心的给时明月擦眼泪。
宝贝,你这样说我会有点难过,有点委屈时明月眼睛红红的,关于感情上的事,她总是会比较敏感。
空气安静两秒后,21的光球从墙边飘出来,打破尴尬:信息差出现了。宿主原世界,两位女性无法拥有共同血脉的孩子,只能借用外部基因。
时明月这才恍然,她抓紧云湛的手,哽咽了几声才说:这项技术早在百年前就被淘汰了,现在可以提取双方的卵母细胞,用体外共育仓完成受精与胚胎发育,孩子基因完全属于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
时明月握住云湛的手,掌心炙热,声音低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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