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却带着止不住的颤。
眼泪不知不觉就溢出眼眶,滴落到床单上。
温似雪慌乱地摸索床头柜,指尖几次磕到杯沿,瓷杯滚落,碎声淹没在黑暗里。
终于抓到手机,屏幕亮起的冷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电话拨出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你在哪里?
温似雪的嗓音带着水汽,像刚从海底打捞上来。
她努力让语气平稳,却控制不住哭腔,我醒来找不到你,你是不是走了?
真的对不起是不是我晚上对你太凶了,我只是害怕而已,你回来好不好?
听筒里传来阳台风声和云湛压抑的呼吸。
温似雪的眼泪滚进鬓发,手指死死攥住被角,指节泛白。
别丢下我,好不好?
她声音破碎,像被风吹散的纸,
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怕真的很怕。
黑暗里,她缩成小小一团,手机贴在耳边。
好痛温似雪颤抖的指尖触摸着脖颈处的伤口,那里还在渗着鲜血
如针扎般的刺痛时刻警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颈侧的伤口,疼得发颤,却抵不过心里那股被遗弃的恐慌。
云湛不是已经吸了她的精气么?为什么又要离开
她真的好委屈啊
电话那头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割得她几乎窒息。
直到云湛低哑的回应传来:我在阳台,马上回去。
温似雪这才松开咬得发白的唇,眼泪无声地砸在枕头上。
云湛匆匆穿好衣服,快步回卧室了。
她没想到温似雪会醒的
是因为自己走了吗?她记得温似雪之前说过,她很怕黑,不喜欢一个人睡在大房子里。
云湛推门时,指节还沾着夜雨的冷,却在抬眼的一瞬被定在原地。
开灯的一瞬,她看到温似雪坐在床中央,被子凌乱地堆在腰际。
云湛只把床头的暖灯开了一盏,昏黄的光把温似雪整个人削成薄薄的一片脆弱。
那双眼睛哭得通红,睫毛湿成一簇簇,泪珠挂在下睫。
她跟一只被抛弃掉的小动物一样,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视线像一根细线,紧紧拴住云湛
云湛,我好想你温似雪仰起头来,通红的眼眸颇为迷离,她半跪在床上抬头看着云湛,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神明。
声音缠绵悱恻,每一声都带着对云湛的依赖。
对不起,我来陪你了我走之前应该留个纸条的。云湛刚踏进半步,温似雪便像被剪断的弦,整个人扑过来。
她跪坐在床沿,身体前倾,双臂直接环住云湛的腰,脸埋进云湛胸前湿透的衣料。
力道大得几乎撞疼肋骨,却又在下一秒软下来,她怕伤到云湛:抱我
温似雪的声音闷在衣料里,带着哭过的沙哑和颤音:就抱一下嘛,别走。
云湛僵了一瞬,随即抬手,掌心贴上她单薄的背脊。
指尖触到睡衣下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像摸到两片易碎的瓷。
温似雪把脸更深地埋进去,眼泪瞬间洇开,滚烫地渗进云湛的皮肤。
床头灯光落在她露出的后颈,齿痕仍泛着青紫,时刻提醒着云湛她刚才做过的事情。
云湛的指尖在那道伤痕边缘停顿,最终收紧手臂,把温似雪整个人圈进怀里。
温似雪这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被抛下。
温似雪,既然你已经被我吸了,就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云湛攥住她的肩膀,神色分外认真。
她穿越到每个世界后,从来不会把前一个世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尤其是在现代剧本,很有可能会被当作异类她跟温似雪认识的时间不算长,说这些事有一定的风险。
云湛垂着头,指尖掐着掌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温似雪,我是狐妖要活下去,只能靠吸食人的精气。
空气瞬间安静,只剩雨点敲打窗棂的轻响。
温似雪睁大眼,指尖在床单上蜷了蜷,却没有松开云湛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狐妖?
她经常在戏曲里接触这个角色,竟然真的会有么?
而且,现在还角色倒换了,她不再是扮演狐狸的那一方了,真正的狐狸是她喜欢的人。
而且,吸了某个人的精气以后,还会不自觉地靠近她。
云湛说到这里的时候,由因为不好意思而挪开了视线。
糟糕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温似雪的眼睛却又惊转亮。
或许,这时她的机会。
上天赐予的,她得到云湛的机会。
温似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本能的惊讶:那就吸我的。
她轻声说,语气比想象中稳,却带着掩不住的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