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状态不错嘛手冢。”迹部挑眉,打量了一下手冢,走上前,自然地抬手与他碰了碰拳。
“啊。”手冢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也没怎么客气,跟他打了招呼后,继续低头专心手上的动作。
迹部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己随意地在给选手提供的舒适沙发上张开双臂摊靠了上去。
室内冷气充足,隔绝了弗罗里达傍晚特有的潮湿闷热,以及外面逐渐升温的喧嚣。
迹部点着太阳穴,观察了手冢几秒,见他神色不动,均速地缠着手胶,丝毫不见大赛前的紧张,于是还算满意地轻哼一声,打算开口跟他说正事。
正准备开口,一阵沉闷的震动声打断了他。
是从手冢靠放在长椅上的球包侧袋里穿出来的,这个声音让手冢缠手胶的动作停了下来,放下快缠完的球拍,去拿手机。
见状,迹部不由眯了下眼。
在决赛前这种重要时间,能将电话打到手冢私人手机上的人,可不多。
迹部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那人是谁,不由冷嗤了一声。
果然,手冢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周身的气息却柔和了不少。他对迹部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更衣室靠里的窗边,接通了电话。
“lodia。”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放低了些,带着少在人前展露的柔和。
这次决赛的时间是在晚上,这会儿海德堡已经是23点了,是和奏准备入睡的时间。
她和他约好不会熬夜看比赛,但是入睡前,还是想要听听他的声音。
她听着他那头安静的声音,算了算时间,问道:“国光,你到赛场了吗?”
“嗯,在更衣室了。”手冢听到她有些困倦的声音,不由想起她的睡颜,语气不自觉又放缓了些,“怎么还不睡?”
和奏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带着笑意道:“就要睡了,但是想起来没有跟你说加油,怕你在等我。”
手冢扬了下唇角:“我知道。”知道她一定会打电话过来,所以科贝尔本来要他关掉的手机,被他拒绝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轻柔的声音:“我昨天梦到你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穿越球,就在你之前给我贴标记的那个反复训练的位置。”
“你还记得?”
“然后你捧起了一座看起来很漂亮的奖杯,也不知道是哪一座,很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这样怕给他压力而拐弯抹角鼓励他的模样真的很可爱,让他喉咙有些痒。
但是想到还有旁人在,他还是握拳抵住了快要溢出唇边的笑意。
这让迹部觉得自己的洞察力受到了侮辱,他划拉着手机,头也不回地嘲笑着背后的好友:“想笑就笑,本大爷又不是没见过。”末了还低声嘀咕了句,“连手冢都这么不华丽了。”
“咦?”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标志性华丽声线,和奏有些意外,“迹部君也在?是有事吗?”
被迹部戳破了之后,手冢的笑意就没有遮掩了,他柔声应道:“没事,大概是别扭的赛前关心。”
迹部:“……喂!”
难得见他开别人玩笑,和奏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后,像以往的睡前电话一样,带着放松的语调道:“但是我到了睡觉时间了,明天还有实验要做。”
“嗯,睡吧。”
“那我先睡了……比赛结束要发消息给我,我静音了的,不会吵醒我。”
“好。”他沉稳的声调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晚安,lodia。”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手冢低头看着屏幕中的人,心中一片安稳。
“看来并不需要赞助商的赛前动员了。”迹部大爷翘着腿,语气调侃。
那副模样,总感觉他会随时掏出一瓶红酒优雅品尝。
手冢收起手机,没有回应他的调侃,脸上也已经回复了一贯的冷峻,“迹部,你刚才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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