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的目光有些锐利地看着他:“你做什么了?”
冲合子这才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我原本想唬住她的,没想到她吃软不吃硬,连这些经书都不要了。”
云中子这才叹了一口气:“依我的意思,也不必与佛门起这样的冲突,虽说当今圣上并不如先帝那般抑道,但是你莫要忘了,陛下可是在佛门待了十年的,不要意气用事。”
冲合子眼眶泛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是我道门这些年死伤惨重,若是此时再不冒头,只怕会被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畜生败坏了名声,不说其他,就是那个道玄子,打着道门的旗号做着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长此以往,我们如何证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我道门何时在乎过这些虚名,万事由心即可,若是要证道,难道一定要天下知晓?心中有道,即便是在乡野深山中也能证道。京都我们已经来看过,如此看来,道众也能正常行走,这样就不错了。”云中子低头轻咳了几声:“我想回青城山了。”
先帝灭道,所有的道观都被毁了,道众四处飘零逃散,当今圣上即位,他们来京都看一眼就放心了,这样,就能安心回青城观了,即使青城山的上清宫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冲合子知道师姐这十年有多不容易,十年前,自己才十岁,厄运降临,惊慌不定。当时是师姐带着同门四处逃窜,但是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上清宫如今也就剩下他们四人了,他知道师姐大限将至,想回上清宫,但是,他们好不容易到了京都,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师姐,我知道你不欲再与皇家有任何牵扯,但是如今京都,也就南山观展露头脚,若是九月初九,落了下乘,对其他道众也是不小的打击。再说,我看那夏怀夕,虽然性子倨傲,但观她在京都的所作所为,也有侠义之心,更何况,她在郑县时,身边还跟着我们道门的道士,师姐也不忍心看着她受辱吧。”
说起在郑县时跟在夏怀夕身边的那个道人,云中子又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叫东樵子。”
“正是。”冲合子脸上有了一丝希望,犹豫了一会,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四处看了看,这才凑近云中子:“更何况如今道众齐聚京都,此时正是选出新任道尊的好时机。道尊当初启程入京,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灾祸有所觉,所以才留下了太极令。”
太极令乃道门圣物,道门的历任道尊都是由太极令选出来的。
云中子从怀里取出一块古朴的玄铁令牌,那令牌巴掌大小,看起来平平无奇,丢在地上就如一块铁坨坨一般,乌漆麻黑的,上书‘太极’二字,遒劲有力。
冲合子看着那块铁坨坨,有些不解:“这黑黢黢的东西真的会发光,还漫天霞光,能看到九重天?”
这铁坨坨跟着他们已经十年了,在逃难的过程中,不少道众都摸过,但是从未有过经书中记载着的异象发生。
云中子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先道尊就是由太极令选出来的,只是我当时太小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跑了
太阳时隐时现,天气是难得的好。
怀夕和许孚远回来时,道观已经关门了,但是前门还是有不少香客逗留,两人从后门进的,远远的就听到了谈话声。
“你们听说了没,宋大人和江绾和离了。”
“虽说合情合理,但是宋大人这也算是背上了污名。”
“怎么,难不成还要可怜那个江绾,当初我瞬间衰老了二十岁,吓死了,幸好柔贞从怀夕姑娘这里求到了药,否则我就只能死了算了。”
“是啊,怀夕可是救了我们两次,这次的辩经,我们一定不能让她输了。”
香客们都离开了,这些贵女们却还没有离开。
“对了,十月初一是万寿节,我听我爹说,礼部已经着手在给陛下选妃了,拟定在万寿节那天确定,最近,礼部的官员都要上门了。”
“要我说,还是宫外活得自在,以后就算成亲了,往后我们也能时常聚一聚。”
“是啊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啊,要想再出来,那就只能等死了。”
贵女们的话题总是变来变去的,这时,颜四小姐一眼扫到了走过来的怀夕,笑着起身:“怀夕姑娘!”
颜四小姐是一位非常温和的姑娘,她长得小家碧玉,人畜无害的模样,京都的贵女们都喜欢同她玩。
“颜小姐!”怀夕笑着颔首。
听到动静,本来聚在一起说话的贵女们都起身了,笑盈盈地看着怀夕:“怀夕姑娘方才去哪里了,害我们好等!”
“对不住,对不住,去了书坊一趟,准备买些道家的经书,可是哪里知道我看见书就头疼。”怀夕笑着调侃自己。
李柔贞上前拉着她的手:“你不要担心,我家里有一位门客,也是道人,到时候我让他助你。”
“是呢,是呢,我也认识厉害的道人。”
这一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贵女们七嘴八舌地围着怀夕,都想给她推荐厉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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