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山上布下暗哨, 一旦有可疑之人, 微臣定能当场将其擒拿。”
戚妤有趣的目光落在卫四身上。
卫四忠君, 脚踏实地, 将事交给他再让人放心不过了。
但他亦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
乌时晏握上扳指, 自己手下的人给他的情敌保驾护航……裴谨怎么不死在追杀途中?
乌时晏半阖眼:“卫四,将不想干的人赶出去。”
卫四听命,将宅子上的宫人带去了别处,只留下贵妃娘娘, 裴大人,陛下身边的田公公。
他觉得裴大人不算不相干的人, 毕竟陛下来这里, 就是为了追查裴大人遇刺一事, 将裴大人带走算怎么回事?
乌时晏眉头皱起, 但这时也不是处置一个听不懂命令的暗卫的时候。
他冷着脸看向戚妤。
戚妤道:“裴大人确实失忆了,只记得在蘅芜院的事。”
在戚妤说出这句话时, 乌时晏便已经上前走到了她面前。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他不会很想听。
面对乌时晏冷冽迫人的目光,戚妤仍把这句话补充完整了:“他把臣妾认成了他的夫人。”
裴谨将环腰改成了牵住戚妤的手:“她是臣明媒正娶的妻子。”
乌时晏将裴谨忽视到底, 他问戚妤:“阿妤, 他这几天都是这样认为的?”
阿妤,裴谨想,他以后也要叫夫人为阿妤。
戚妤:“是。”
乌时晏呵了一声, 将戚妤的手从裴谨的手中拉走,这才看向裴谨,带着戏弄道:“站在朕身边,与朕十指紧扣的是朕亲自立的贵妃,裴大人,下次见面,记得行礼问安,恭恭敬敬语称娘娘。”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裴大人一年前明媒正娶的妻子名唤赵婉仪,乃赵氏嫡女,你这般,将赵氏至于何地?”
“裴大人,装傻充愣的把戏朕连看都懒的看,若真不信,咬定阿妤是你的妻子,为何不去问问庄子上的下人,看看哪一个会含糊其辞,看看哪一个又让你觉得朕会是那种强取臣子之妻的人。”
“朕行得正,坐得端,裴大人,不妨问问你自己,谁才是那个卑劣的,觊觎旁人妻子的人。”
裴谨闻言,神情未变,戚妤的话他不会辨不出真假。
在戚妤说她不是他夫人时,便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
裴谨道:“陛下,请恕微臣冒犯,即便微臣失忆,微臣也不会认不出枕边人。”
“微臣与夫人是真心相爱,若夫人不是蘅芜院时的夫人,那陛下为何要将臣贬离京城,让微臣一辈子都见不到夫人。”
“可否容臣问一句陛下,陛下将臣贬官,当真没有掺杂任何私心吗?”
他有太多的证据证明戚妤是他的夫人,但裴谨一个都没有说。
他身上的荷包与戚妤送的香包针脚一致,戚妤背上的胎记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连夫人被亲吻时的反应都与记忆一致。
但裴谨觉得这些太私密,太温情,他自己念还念不够,不过是争辩罢了,还不足以将这些拿出来说。
即便是天子,也不配。
“陛下,臣自知身份低微,可气节仍在,若让臣指认臣的妻子不是臣的妻子,臣做不到。”
裴谨神情冷肃,环住了戚妤的肩膀。
他此时的骨头硬的很。
乌时晏紧紧握着戚妤的手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他问:“裴大人,你口口称着夫人,可你蘅芜院的夫人叫什么总该知道吧。”
裴谨一愣,恰在这时,戚妤偏头看向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疑窦。
他夫人叫戚妤,裴谨这样想着,迟疑道:“微臣……不知。”
裴谨这个心机深沉的卑鄙小人……乌时晏紧紧盯着戚妤,字字清楚道:“你看,他一旦恢复记忆,就会退回原本的位置,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建立在阿妤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上,可他若知道,他还有一个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妻子,他所做的抉择绝不是阿妤想看到的。”
乌时晏想不明白,裴谨哪儿来的资格跟他争,他府上可还有一个正经夫人。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