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像早期古人分不清蓝绿一样，分不清他对叶燃的蓝和绿。那就也像古人一样，分不清就统称为青吧，他对叶燃就叫对叶燃。
&esp;&esp;叶燃睡得不安稳，梦见傍晚他被鲁先生拖着下楼走到街上，说他是变态。过往的人在打量议论他，他辩解几句没人信，便随他们说，用力挣着想逃走。
&esp;&esp;到面包店街角，他听到接连的喇叭声，回头望去是萧鸣雪的车。他大声喊着萧鸣雪，萧鸣雪下车来追他，路上的人就转而盯着萧鸣雪指指点点。
&esp;&esp;惊醒后叶燃心跳很快，身上都是冷汗。他往旁边伸手没有摸到萧鸣雪，出房间去找，走到客厅看到他在阳台上吹风，原地站了几秒，又回去睡下。
&esp;&esp;警察走后店长问他：“用不用打电话叫你男朋友来接你？”
&esp;&esp;他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esp;&esp;萧鸣雪来接他都不会到店里，只会在街角等，就怕影响到他工作。
&esp;&esp;店长说：“我碰见你们好几次了，看起来感情很好。”
&esp;&esp;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说：“不用了，今天谢谢店长，我能自己回去。”
&esp;&esp;店长说：“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合同上还是我的员工，出了事算我的。”
&esp;&esp;他便没再拒绝。
&esp;&esp;路上店长说：“我和店里的同事早就知道你是变性人。”
&esp;&esp;他心里惊涛骇浪，“我没变性。”
&esp;&esp;店长说：“你别紧张，没关系的。”
&esp;&esp;店长一直在帮他，他犹豫了会儿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esp;&esp;店长用这不是很明显吗的语气说：“你长得就偏美，短胸衣的痕迹在穿工作服短袖时挺明显，胸也容易看出来。”
&esp;&esp;他瞬间有种衣服被扒光的感觉。他还以为藏得很好，结果他们早就知道，虽然猜错了方向。
&esp;&esp;他问店长：“我身体这样，你们不介意吗？”
&esp;&esp;店长说：“说实话，开始是有点，会担心你有不良习惯乱搞或者携带点什么，毕竟是高危人群，你也懂的……但你有大医院的健康证明，做事又很老实，就没什么想法了，只是很好奇。”
&esp;&esp;意思是说他们即使对他和善，心里也觉得他有病过？他心里异常平静，向店长道歉：“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搅了店里的生意，请问我需要赔多少钱？”
&esp;&esp;店长道：“不用赔钱，不过明天可以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资会按天打到你卡上。”
&esp;&esp;他说好。
&esp;&esp;即便店长不说，他也不会再去。店里的生意以附近的社区住户为主，今天的事肯定会在周边传开，面包店可能会受影响，还说不准会不会有第二个鲁先生。
&esp;&esp;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店长对他说：“我对你的性别和取向都没意见，只是现在大部分人还不太能接受。你这样家里人没意见吗，男朋友也能接受？”
&esp;&esp;这一晚上，终于有个他想回答的问题了。他说：“我家人没意见，他们说我很特别，男朋友也觉得好看。”
&esp;&esp;店长有些惊奇和欣慰，“那真好。这条路挺难走的，你很勇敢，以后注意安全。”
&esp;&esp;叶燃看着窗外黑糖浆一样的天，觉得这条被迫选的路是很难走，他也一点都不勇敢。
&esp;&esp;叶燃想到店长的话和同事看他的眼神就伤心。他真心实意地对待店里的同事，以为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但他们面上对他友善，心里却介意猜测他。
&esp;&esp;他很难不去想，以前待过的地方也会有人这么对他，更难不想，万一他们见过萧鸣雪和他在一起，也会同样偷偷说萧鸣雪不好。
&esp;&esp;尽管有时会讨厌自己的身体，他现在仍不觉得身体这样有问题，不懂为何有人总要因为他的身体介意羞辱他。或许就算弄懂，也不会妨碍他继续被介意羞辱和好奇。
&esp;&esp;有胸后的生活变麻烦许多，但他没有很难接受。小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种可能，而且他始终觉得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和眼睛鼻子一样。
&esp;&esp;萧鸣雪之前问他要不要去做手术，他都说不要，觉得身体好端端的干嘛要凑去给刀子划。
&esp;&esp;可是现在他有点想了。
&esp;&esp;如果这部分身体，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让他遇到难过的事，然后不受控地恶心这部分身体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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