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下山路,好在他们爬的不算高,他背着江繁下去没问题。
江繁自己穿好鞋,周岩理原地半蹲着转了个身,背对着江繁:“趴我身上,我背你下去。”
“就扭了一下而已,哪用得着人背。”
江繁觉得实在没必要,他身高体型在这摆着呢,可不算轻。
而且刚刚周岩理已经给他处理过了,现在脚踝冰冰凉凉的,已经没那么疼了,就这么点路,他自己踮着脚往下挪都没问题。
“上来,”周岩理还蹲在那,语气硬了不少,“脚得注意,不然以后很容易弄成习惯性扭伤。”
两个人一蹲一坐僵持着,路过的游客都往他们身上瞅,还有人小声议论。
江繁被过路的人看得很不自在,也不想被人一直当猴儿看,往前挪了挪屁股,张开双手趴上周岩理后背。
上山容易下山难,周岩理背着江繁走得不快,但很稳,每一脚都踩得很实。
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后来还是江繁先憋不住了:“我沉不沉?”
“不沉。”
“累不累?”
“不累。”
“要不放我下来吧,你扶着我往下走。”
“不行,”周岩理又把江繁往上掂了掂,“也没多远,你安心趴着。”
下山的那一路,两个人歇歇停停。
早上被周岩理使坏压迫的那点儿气儿,早就没了,江繁老老实实在周岩理后背上趴着,路上还给他捏肩膀。
民宿只有大师儿子在家,看周岩理背着江繁进门,猜出是受伤了,赶紧跑过来问情况。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
“脚崴了一下,”江繁从周岩理背上下来,半边身子靠着他,崴的那只脚悬空抬着,“没大事儿。”
“我去给你们拿药油。”大师儿子转身往屋里走。
“谢谢哥。”江繁应了声。
“没事儿,你们先上楼歇着吧,我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
山爬不成了,风景看不了了,江繁脚上抹完药油,躺在房间的木藤椅上摇。
周岩理下楼还药油,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都没再上来。
江繁看一眼自己的脚,再看一眼没动静的房门,看一眼窗外的山,再看一眼没动静的房门。
“这叫什么事儿啊,哎。”
周岩理是端着水果跟午餐上楼的,一进门就听到江繁在那唉声叹气呢。
“怎么了?”
周岩理一回来,江繁心里的烦躁也没了,找了个话头:“我脚崴了,耽误你事儿。”
“耽误我什么事儿了?”周岩理没反应过来,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又把桌子搬到藤椅旁边,“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耽误你找灵感了。”
周岩理给江繁夹了一块糖醋小排,不在意地说:“我是冲着你来的。”
江繁听完周岩理的话,先是一愣。
等他夹起糖醋小排放进嘴里,舌头尝出熟悉的味道时,又是一愣。
怪不得周岩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江繁吃完肉,吐了嘴里的骨头,舔舔嘴角说:“中午这些饭菜,都是你做的吧。”
周岩理又给江繁剥了个虾:“嗯,我用厨房做的,你再尝尝这个油焖虾。”
江繁盯着碗里的虾,他能明显感觉到,心里那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好像变窄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江繁的魂儿一个激灵,脑子里三个字闪过——
他——要——完。
小弟弟,还几个?
江繁冷静下来后,在心里约摸了下鸿沟宽度,现在大概有……
半个坑那么宽。
认真说起来,他跟周岩理这对鹿友,用手还挺和谐的,周岩理手活儿比第一回进步了不少,能让他爽到天灵盖。
只是,两个人如果想长时间在一起,不能一直这样吧?
如果周岩理愿意为爱做0,哪怕周岩理比他高,肌肉比他结实,那什么也比他大,他也不是不可以抛开这些他比不过的条件,抛开曾经的择偶标准,努力压一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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