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旬的阳光会透过高大的橡树洒落在他的肩膀上,驱赶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些独属于初秋的微凉。
他可以看到熟悉的哥特式建筑巍然矗立,可以看到学生三三两两的穿梭在校园中,兴致高昂的讨论着未知的一切。
往年从这些古朴的建筑跟热情洋溢的年轻人身上,他能阅读出普林斯顿厚重的历史沉淀跟特有的书卷气。
但今年他却没有这种感觉,一点都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种带着焦糖、香草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在普林斯顿的空气之中。
即便对于学校来说已经遵守着《无du校园法案》,并不允许任何人在校园内持有跟吸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一切都在普林斯顿所在的新泽西州合法化了娱乐性使用那种物品之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也让诸如洛特·杜根这样老派的学者们只觉得忧心忡忡。
更加严格的要求意味着对于学生来说有着来自于学业的庞大压力。显然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处理好这种压力。
但解压的方式却让洛特·杜根深恶痛绝。
今年张树文的离开更加重了他的不快。即便他能理解张树文的想法。
在洛特·杜根看来,张树文虽然不能算是顶级的数学家,但绝对是顶级的数学教育家。
这位华夏裔的学者拥有着极为深厚的数学功底,特别擅长启发跟培养学生。
在普林斯顿这些年不但参与编纂了极为优秀的数学教材,还构建了清晰的课程体系,即便对于学生要求非常严格,但学生的评价依然很高。
这足以说明一切,是的,张树文一直都非常善于启发学生。
所以他的离开让洛特·杜根这个暑假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洛特·杜根一直想通过张树文,能把乔喻拉到普林斯顿来,但没想到结果却是因为乔喻,张树文选择了回到华夏。
好吧,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在纠结这些失落的情绪之外,他还要决定九月中旬,也就是下周是否要去华夏一趟。
洛特·杜根收到了来自华夏燕北国际数学中心的邀请,华夏时间九月十五日去参加乔喻的讲座。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一方面是因为学期初作为数学院的管理者,他的事情的确比较多;另一方面则是他已经熄了让乔喻来普林斯顿深造的心思。
而且他还没去过华夏,即便二十世纪初在华夏京城举办过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但那次大会他正好因为其他事情没能前往。
哪怕现在的信息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闭塞。洛特·杜根也早已经不像曾经那样认为,华夏是一个封闭且落后的国度。
但人在第一次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时往往会有些犹豫。尤其是对于洛特·杜根这种本来思想就趋向于保守,年纪也不小的老头子来说更是如此。
纠结的心情也让他感觉更为压抑了。哪怕今天的普林斯顿天气很好,阳光普照。
带着烦闷的心情走进了办公室,秘书也如往常般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杜根教授,今天天气不错。”
“是的,希望你能度过开心的一天。”
“我也希望,但这很难。你知道的,现在物价涨的太恐怖了!我已经开始怀疑未来能否顺利支撑到我的支票日。”
对于这种吐槽,洛特·杜根其实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
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毫无办法。如果他是董事会成员,也许可以建议给学校的普通基层员工多加些工资,但很可惜,他不是。
于是只能安慰了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目送着秘书走出他的办公室,洛特·杜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阴郁了。
今天他就没听到什么好消息。除了天气不错之外,简直就没什么能让他开心的事情。
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喝了口咖啡之后,洛特·杜根便压下自己不太爽利的心情,打开了电脑。
邮箱提示有他关注的人发来了邮件,洛特·杜根戴上眼镜,打开了邮箱,然后便看到被系统置顶的那封邮件。
是他最看好的那个新一代年轻人乔喻给他发来的邮件。
是的,很早之前洛特·杜根便将乔喻的名字放到了他邮箱中特别关心的位置。
洛特·杜根相信不止是他。作为世界上任何一位负责任的知名数学期刊主编,大概都会这么做。
所以是乔喻亲自邀请他去参加月中的讲座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洛特·杜根点开了乔喻发来的邮件。
“亲爱的杜根教授:好久不见,见字晤面。”
“请允许我向你介绍燕北大学在数论领域的新进展,我的一个朋友余伟跟他的导师陈哲论教授共同完成了一篇非常精彩的论文。”
“论文的题目是《on the reduction of the p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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