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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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来因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唐亦再次急了,下朝回府时,顾不上净手就直奔后院。
廊上夕阳刚斜过来,江平翠躬身侍弄新抽出嫩芽的花草,手里的小锄子还没落下去,听到慌乱脚步声,抬头朝宝瓶门处看。
唐亦踏过宝瓶门,莽撞到了花圃对面,隔着花草匆匆见礼:江先生。
江平翠稍许皱了眉头。
王爷有事?
唐亦先抿唇,而后开口道:线报来传,于徵今日在安乐大街旁边巷子的茶馆里见了青跃。
江平翠闻言颔首道:于家的,和长公主亲信有往来,实属常事。
本该风度翩翩的亦亲王,此刻愁眉不展。
江平翠放下小锄子,站直起身来,指着唐亦的冠发,微笑道:王爷何须如此惊慌。
失礼了。唐亦整了有些凌乱的发,绕过花圃来到江平翠身后,同其并肩往厢房走,督察院右副都御史青跃,自上任起,手上过的案件卷宗汗牛充栋,本王怕他是在查阁老之死。
江平翠笑意更甚,垂首看唐亦漂浮的袍裾前压着的玉佩。
就算有了证物,您是楚家女婿,难不成楚家还能为难于您?王爷放心,何况来说了,谋害阁老的炭盆,是出自楚老太的手笔,大家同坐在一条船上,先被盯上的不会是您。
唐亦是急奔过来的,额间冒有虚汗,他拿出一方软巾擦拭着,脸色凝重道:先前依江先生所言,本王从新年伊始就差人紧盯着长公主府,果然发现了二姐行踪,她回来先去柳宅,再往后街,若证物落入她手,只怕她会等待合适的时机报复。
报复是必然的。江平翠诚恳道:现下还未到图穷匕见的地步,边南战事吃紧,近日朝中不还商量着筹备军械的事儿么?你手下有个许彦歌,让她从中斡旋,长公主哪里还腾得开手来报复王爷?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屋檐下,江平翠走在唐亦前两步,人已过了霞光,泡在阴影里,整张脸都显得阴冷了几分。
唐亦错愕地盯着她侧颜,一时间没能说出点什么,有些不可置信,连脚步都顿住了。
江平翠回头:王爷?
唐亦怅然:若是这样行事的话,岂不是要影响边南战事
江平翠瞬时意会出他心中顾虑,笑道:欲成大事者如何能拘泥小节?一点小影响,算不得什么,而且朝中各处都盯着,难道还真能短了缺了边南的军用不成?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耽搁个那么一两日,也不足为奇的。
唐亦本还磨磨蹭蹭地犹豫着,江平翠已不再等他,径直往屋里走去。
江先生
他追了上人,江平翠跨过门槛,又跟他说:王爷若不把握住这个良机,来日安顺殿下重返椋都,一旦查出真相,还能放过您么?根据我的剖析,捷报频传,凯旋不会太久。
这话直接击中唐亦的要害,问得他无言以对。
江平翠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奉到他手里。
乱世出枭雄,出奇方能制胜,王爷多想想先贵妃是如何陷入绝境的,既尝过丧母之痛,又何能优柔寡断。
先生所言甚是。唐亦抱手行礼,接过茶,敛眸道:只是许彦歌这个女人,并不那般好拿捏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庆州才女,父皇御笔亲封的女状元。
御笔亲封又怎么样?江平翠不屑一顾,衍州不也出过一个先帝御笔亲封的女状元?王爷需得记住,椋都才是唐国的心脏!一旦离开,便失去大展宏图的用武之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1],王爷是她的伯乐,她又同解家沾亲带故,安顺殿下经过解星宝命案,早记了她的仇,她还能投奔长公主府?再则说,若不是先贵妃一手扶起天下寒门,哪里有她许彦歌蟾宫折桂的出头之日?
江平翠此言非虚,罗党垮了,却不尽然。
常言道文人相轻,无外乎追求的目标从不一致,而一旦局面颠倒,重武轻文为唐国传统弊病,天下儒生又多如牛毛,受世家门阀唾弃几朝几代,他们不站起来簇拥唐亦,那就是自断出头之日,何必同自己过不去呢?
唐亦是有机会的。
只是奈何他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还不是位帝姬,这才导致他虽没有生不逢时,最终外戚之势也还是没能经得起蓄谋已久刮起来的飓风。
如今翰林院院首垂垂老矣,念及先帝旧情,院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几乎都放由唐亦一手操持,算是给足了亲王的颜面。
这短短半载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长起来的,又岂止一个登上大位传承正统的唐峻?
唐亦无非是吃了年岁上的一些亏,人还不够心狠手辣,又天生带着点优柔寡断罢了。
江平翠兀自揣摩着这些,唐亦已将她的话深思熟虑过一遍。
他一边站着品完茗,一边终于下定决心:那就按江先生所说的办,亦先去筹备。
王爷。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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