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轮眼传递的信息很难作伪,尤其是这种蕴含着强烈情感的记忆。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震惊、愤怒、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信息传达完毕,严胜收回瞳力,写轮眼恢复如常:“现在,你相信了?”
止水剧烈地喘息着,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残酷的画面。他扶住旁边的一棵树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荒谬感依然存在,但那份由写轮眼直接传递而来的、属于“未来”的绝望与悲痛,太过沉重,沉重到他无法自欺欺人。
如果如果那是真的
团藏长老鼬我
冷静!
按照“鼬”提供的时间,距离那个“结局”发生,没有多少天了!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顷刻间压住了所有混乱的思绪。
现在不是沉溺于迷茫的时候,如果严胜展示的一切是真的,那么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严胜,眼中虽还残留着惊悸,更多的却是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决绝:“我需要怎么做?”
严胜对止水的反应并不意外,淡淡道:“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你的计划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你选择了错误的合作对象,并过早暴露了底牌。”
“你是说不该向团藏长老透露别天神的能力?”
“透露给心存忌惮的猛虎看驯兽师的鞭子,”严胜颔首,“结果只会是被咬断喉咙。”
训练场的风这时忽然大了起来,卷起满地落叶。
止水看着那些在暮色中打旋的枯叶,想起最近几次与团藏会面时,对方总是状似无意的询问他万花筒能力细节的情形。
“可是”止水的声音有些干涩,“如果完全隐瞒能力,又如何取信于高层?”
“取信?”严胜摇了摇头,“你搞错了一件事。政治的本质从来不是取信,而是制衡。”
他向前迈出一步,衣袂在风中翻飞:“你拥有改变战局的力量,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筹码。但你把筹码当成了投名状。”
止水怔在原地。
这些天他辗转反侧,思考过无数方案,却从未从这个角度审视过问题。他总是想着如何证明宇智波的忠诚,如何取得理解,却忘了——弱者才需要不断自证。
“告诉我。”严胜侧头注视着他,“如果团藏并不知道别天神的存在,你原本打算如何实施计划?”
止水深吸一口气:“在族会前夜,单独对富岳族长施展别天神。之后假装族长自己改变了主意”
“很好的计划。”严胜点头,“那么,为何要告诉团藏?”
“因为”止水语塞。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团藏那句“需要确认你有足够能力控制局势”的说辞,简直漏洞百出。
严胜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记住,真正的猎人从不会向猎物展示自己的陷阱。你现在要做的,是继续你的计划。不过这次,得换个观众。”
“换个观众?”止水若有所悟。
“三代火影一个人,就够了。”严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至于团藏让他继续猜吧。”
暮色渐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地平线。
止水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族人,问出了盘旋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帮我?”
“我说过了,受‘世界’所托。”他偏回头,望向星空,“而且,欣赏一个本该陨落的天才继续发光,是件不错的事。”
止水沉默良久,忽然深深鞠躬: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指点。”
当他直起身时,眼中的迷茫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瞬身止水”的锐利。
“三天后的会议,族长会作为警务部队代表出席。”止水的语速加快,显然已经进入状态,“会议结束后,他照例要去南贺神社参加族会。从火影大楼到神社有一段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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