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那一套,以后不会来往的。”
聊其他事儿的时候,项耕偶尔搭几句,说到这儿,他就拿出手机,身体一歪靠到了扶手上,表示出不准备参与的意思。
程毓这几句话,说给自己,说给孙淑瑾,至于有没有说给项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孙淑瑾赶他们上楼去睡觉,楼梯走了一半,程毓脑子嗡的一声,才突然意识到孙淑瑾肯定只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房间。其实也说不上准备,他偶尔会回来住,知道他们今天要睡在家里,也只是换换床单枕套,弟弟那房间一向是没人住过的,虽然也一样打扫,但全家人都默认不随便占用那间卧室。
程毓想着项耕在小院里搬家时说的话,迈着台阶的步子越发沉重。
“你不舒服吗?”项耕在后面问。
“啊?”程毓心里正在盘算事儿,项耕突然说话让他一时没多余的脑子思考,回头时眉头揪起来一小股,眼睛半睁着,一脸无辜,“你说什么?”
渣男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是很致命的,项耕侧过头呼出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才说:“怎么走这么慢,酒喝太多了?”
“哦,没有,”程毓转回身加快了脚步,也只不过走出了比平时还要慢两拍的速度,“我就是有点儿热。”
楼上小厅的窗户开着,程毓刚说完,就飘进来一股带着秋天爽利劲儿的凉风,吹得程毓打了个哆嗦。
床单果然换了新的,两个灰色的枕头并排摆在床头,两床罩着同样被罩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放在床脚。
进屋之后,程毓把西服挂到衣柜里,又磨蹭着找出项耕之前住在这里时穿过的衣服,最后一咬牙刚想开口……
“我去睡小厅的沙发,”没等程毓说话,项耕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又走到床边抱起外面的那床被子和枕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太困,我先洗澡了。”
“项耕!”孙淑瑾在他们上来之前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程毓不确定她现在有没有睡着,压着声音吼了一句,“你别这样行吗?”
项耕顿住脚步,过了几秒才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哪样了?”
程毓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内心丧气又烦躁,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项耕往回走了两步,问:“程毓,你说我哪样了?”
本来已经压下去的酒劲儿又开始往上涌,程毓胆子开始大起来:“我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就跟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以前我们相处得一直很好,我不求还能回到原来,但你……有的事能过去就过去,别把自己困在里面出不来。”
“你想错了,哥,”项耕靠到墙上,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么多天,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没困在什么里面,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多事不是唾手可得,可能很努力地争取了也不是一定会有什么结果,对于你,我一点都不纠结。”
项耕起身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离程毓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慢慢弯下腰,枕头被子一直被他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这个姿势是压迫感中带着搞笑还有那么点可怜,程毓的心哗啦啦就化成了水。
“反倒是你,”项耕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真的了解自己吗,是不是把自己困太久,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了吧?”
程毓仿佛被说中了什么,鼻尖登时就冒出了汗,连带着脸颊脖子都开始隐隐泛红。
项耕抱着被子直起身,倒了个手,把一堆东西夹到胳膊下面,伸手在程毓的下巴轻轻挑了一下:“想明白了再来教育我吧,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事太多压得太累,程毓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在项耕洗澡还没出来的时候躺到床上,没多长时间竟然睡着了,再醒过来,屋子里只有从门外传来的项耕酒后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已经一点多了,程毓身上穿的还是西裤衬衣,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完全没了白天神采奕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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