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仙祖未到,我师父也没到。处决仙君这样大的事,应当细细商议过后,再选妥帖之法才行吧?如此草率,万一有失公允,沈仙师难免落下恶名。”
沈晏川挑唇一笑:“果真是个天真的少年,萧仙师,我不在意恶名。我只知道,我费尽周折将狐妖的肉身困在此处,不能再出任何差池。是否公允,在座诸位自有判断?你们觉得呢?”
底下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也似犹豫不决。
终于,有人喊出来:“决不能放虎归山,今日,此妖必须得死!”
“就是!”
“今日便处决!”
“必须得死!”
“必须死!”
在众人附和之下,沈晏川格外满意,向苏宗主行了一礼:“那便开始吧?苏宗主先?”
苏宗主站了出来,运气,打算做第一个施法引下天雷之刑的人。
正此时,整片天空都阴沉了下来。
血雾弥漫之间,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纷纷后退。
赤金色的光芒劈开漫天血雾。
一道红衣身影乍然出现在山巅。
有人认出了玉姜,出声指认,结果面前横空出现一团幽火,燃了他的长发。他又惊又惧,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处死云述?”
“我看你们谁敢。”
在不止的烈风之中,红衣分外醒目。
望清山上众人乱成一团。
毕竟是仙门中有头有脸之人,纵使慌乱亦不会过分畏惧,片刻之后,这些人整齐列阵,做好了与魔头殊死一搏的准备。
严阵以待,乍一看倒是壮观。
玉姜多年不与仙门中人往来,大多数新任的宗主已经不认得了,可仍有些人算得上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旧友,甚至并肩除过妖邪。
时移世易,她并不奢求这些薄之又薄的交集能有何用处。
云述为了他们尽心尽力多年,还不是一朝陨落便被人架在此处喧嚷着要处死?
若说之前玉姜对他们的失望并不彻底,依旧存着些期盼,直到今日,她才彻底明白墙头草永远都是墙头草,利欲熏心还妄想修仙以得长生,实在是笑话。
“玉姜!”有人率先开口,声音在风中逸散,令人听不清晰,“你果真活着!”
玉姜拢了衣袖,自山巅飞下。
落在望清山众人面前时,他们的恐惧还是推着他们自乱了阵脚,往一侧退开了。
她轻声开口:“让你失望了,活得很好。”
苏宗主年少时便与玉姜有过些交情。
微薄的交情并不会让她退让。
苏宗主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玉姜的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道:“玉姜,你还是出现了,但此处是望清山,容不得你如此造次!”
玉姜抿唇笑,眸光之中是轻慢,不疾不徐地说:“造次?何为造次?你们将云述抓至此处,就没想过造次?”
她抬手,一簇幽火缓慢燃烧,不待苏宗主有所反应,已经将苏宗主整个缠绕在了其中。
“你比较喜欢寻常的幽火,还是想见识一下流光玉?今日我心情好,都依你。”
流光玉!
下落不明多年的流光玉!
所有人都愣住了。
流光玉性烈,需以人之血肉将养,如若落在谁身上,不出一日便会因灵血耗尽而亡,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更别说将流光玉运转自如。
“你……”
苏宗主连话都没说完,便被幽火抬起,双足离了地。
她挣脱不得,痛苦得面色红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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