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玉,生幽火。
此乃魔族至邪之物,仙门向来避而远之。
若是将玉姜身体之中有流光玉之事和盘托出,指不定会将云述吓成什么样。思来想去,出翁终于编出了一个像样的谎话。
“她是魔修啊。魔族之中,不乏有人利用幽火修炼妄图一举成功的。一时真气走岔被幽火反噬,也是常有的。你是浮月山中人,在师门应当也听过这些事吧?没什么稀奇的。”
的确如此。
昔日长老授课之时,提及过许多人因贪图幽火之力,误入歧路,堕了魔,毁了自己的修仙之途。而他也曾见过这样的人。
只是与玉姜同在此地这么久,云述并不认为一个连自身灵力都不吝惜之人,昔日会选择利用幽火堕入魔途。
“得想办法出去。”
“什么?”
云述自顾自地说:“幽火在身体中,很痛苦的。”
那些人利用幽火却反被折磨,最后灵力耗尽,神魂碎尽。这样的景象,他无法设想发生在玉姜身上。
“只要离开噬魔渊,我的灵力便能彻底恢复,到那时,就能想法子帮她。总会有办法……”
出翁闻言愣了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一声,道:“即使真出去了,也难去除幽火。我觉得只要费点心思,让她能控制得了,便可以了。我知道,你们这些仙门仙师总想让旁人‘迷途知返’。但是人生中总是会有很多不得已,她回不去了。”
“我没想改变她。”云述坐起身,目光落在出翁身上,涵着化不尽的忧虑,道,“我只是觉得……”
“这样下去,她会很疼。”
华云宗相邀,浮月山仙君却毫无音讯,为了不失礼数,最后只能由大师兄沈晏川代为前往。
沈晏川虽不情愿,却也只能应下。
抵达山门后,始终不见华云之人前来相迎。
沈晏川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山中风凉,随行的叶棠打了个喷嚏,埋怨道:“师兄,他们这是何意啊?明明是他们向我浮月下的请帖,此时却这般轻慢。”
沈晏川没答她的问题,从袖袋中取出一颗暖石,递与叶棠:“你若冷,有这个。”
“谢谢师兄!师兄真细心,竟还随身带了暖石。”
叶棠接了暖石,捧在掌心摩挲着,仰面冲他笑着。
他抿唇笑,没说话。
雪势不小,天寒地冻,此番明显就是华云宗给他们的下马威。
直到天渐擦黑,才见着一个身穿青色弟子服饰之人从山上下来,闲漫地向沈晏川拘了一礼,道:“阁下就是沈仙师吧?我们少主有请。”
这礼数并不周全,话也说得敷衍,丝毫未曾解释迟来的缘由。
气不过他们的态度,叶棠冲上前质问:“我们在此已候了三个时辰,这难道就是你们华云宗的待客之道吗?我们此番前来,是见你们宗主的。”
那弟子却噙着笑,回话:“姑娘,只能说你们来得不巧,事务繁杂,我等实在没得空。还有……宗主,自然只有仙君能见。云述仙君,好像也没来啊……”
“你们?不行。”
话音才落,此人便头也不回地上山了,全然不在乎他们是否跟上来。
叶棠还欲争辩,却被沈晏川悄然按住了手腕,摇头示意不必。
“实在欺人太甚。”
她暗骂了一声,终究没起冲突。
到了辞心堂中,华云宗中人连杯热茶都没奉上来。寒屋冷烛,悄无人息。
一路上,沈晏川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叶棠将暖石递还回去,轻声问:“师兄可是累了?”
没等沈晏川答话,便听得门外传来了清越的女声:“你师兄不是累了,是心里有鬼。”
一个穿青色衣裙的女子,腰间还挂着佩剑,就这么大步走了进来,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落到沈晏川身上。
此女服饰显然不同于华云宗弟子,想来身份不同寻常。
看她终于来了,沈晏川这才唇角扯出一丝淡笑,行礼,道:“多年不见,罗少主还是这般风趣。”
正欲斟茶的罗时微动作一顿,放下了瓷白的杯盏,眼皮散漫一抬,终于看向沈晏川。
她再度端起那杯茶水,越过沈晏川,直接递给了叶棠。
叶棠不知何意,接下了。
罗时微这才开口,道:“这位妹妹,你年纪小,我只想叮嘱你,离你这位师兄远一点。如若不然,哪天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听了此言,沈晏川在广袖之下握紧了拳,抿紧嘴唇,将叶棠护在身后,冷淡地回道:“罗少主,我敬你一句少主,也希望你莫要再说这些莫须有之言来吓一个小姑娘。”
“莫须有之言?”罗时微嗤笑之余,眉眼间多了愠怒,右手按在剑柄处,质问,“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一遍,你对玉姜,没有半分愧疚吗?”
两人对视,一时沉默。
此时,叶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