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且……”
“我不听!我不听!”燕湛一把将严律往外推搡,道:“这事儿的结果,不是你获利,就是为老祖宗挡灾,总之,左右都是我倒霉!滚!”
严律身形稳如泰山,燕湛根本奈何他不得。
只听见严律道了一句:“四殿下如此浮躁,怎能在这件事里逆风翻盘?现在就是你该沉住气的时候,你且好好听听我布局的法子,再做决断。”
“我又如何逆风翻盘?明明就是父皇的狗陷害的我,明明就是父皇想要弄死我!我还怎么逆风翻盘?!就连老祖宗也打算放弃我,让我应下这不实的罪名,凭什么?!我燕湛生来就是要被你们当垫脚石的么?!”
严律冷冷地看着他,忽而平静地道:“四殿下,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女人腹中的孩子考虑。你总不希望,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吧?”
燕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什么意思?!”
严律自顾自地走进房内,坐在那拥挤的圈椅中,对着床榻指了指,冷声道:“四殿下,请坐。”
简雨烟的存在,是燕湛心底最大的秘密。而简雨烟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那更是不得不隐瞒的事实。
可眼下,严律竟然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一时间,让燕湛心底顿时没了底儿。纵然他有万般高涨的怒火,以及对严律这个老祖宗的狗有太多的不屑,他也终究是隐忍了下来。
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严律,见严律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瞧他,他便直接将厢房门用力地关上了。
事关简雨烟,他不想让外头那帮看押他的侍卫们听见。
“你是怎么知道我女人有孩子的?”燕湛开门见山地恶狠狠道:“难不成,是那个老大夫告诉你的?”
一关门,这密不透风的厢房内很是闷热,严律侧身四顾,却见这里竟然连个窗子都没有,他不由得感叹道:“四殿下也真是个能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生活了这么多天。”
“回答我!”燕湛微微提高了嗓门,恨声道。
严律冷呵一声,方才将视线落回燕湛那张很是不安的脸庞上,他不以为然地道:“这么简单的事儿,只要有点儿脑子的,稍作推测就出来了,何必要问旁人呢?”
“你说什么?!”燕湛的心底掠过一丝恐慌。
严律给他分析道:“据锦衣卫来报,当时进入你那外宅的时候,两个嬷嬷正在煲汤,听说煲的是鲫鱼豆腐汤。皇上当时听了,只是提了一嘴,说你最讨厌喝鱼汤了,怎么跟外头那个女人在一起,竟然改了口味。当时,我在旁边听着,便料到,大约那汤不是给你煲的,是给你在那宅子里养的女人煲的。这女子若是没病没灾也没受伤的,要喝这汤,也许是腹中有喜了。”
燕湛冷笑着:“鲫鱼豆腐汤而已,只要我想喝,我天天都能喝!难不成,我也有喜了?!”
严律摇着头轻笑一声:“四殿下,你忘了?既然那帮锦衣卫能找到你的宅子,必定是跟踪了你许久。他们对皇上说,你在回那宅子之前,去过某医馆,在里头待了一会儿方才出来。两者结合,我就猜了个大概。刚才对你说之前,我心里也没多少底儿,但瞧着你这反应,我大约是说对了的。”
“你诈我!”燕湛终于反应了过来。
严律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道:“兵不厌诈,四殿下,我恰好是在兵部做事,习惯了而已。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可就不是诈你的了,确实是我推测出来的。”
燕湛死死地盯着严律,他没有说话,他生怕自己一旦说了个什么,又被这老祖宗的狗给抓了个把柄。
严律不需要燕湛的回应,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燕湛,直接道:“你养的那个女子,她的名字,应该叫做——简、雨、烟。”
燕湛大震,纵然他想伪装心头的恐慌,可终究也是伪装不了多少,他甚至口中所说的言辞,也开始有点儿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严律微微扬了扬眉毛,摆弄着两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意味深长地道:“这天底下,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老祖宗也知道了?”燕湛的声音因恐惧而有点儿变了调,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如果老祖宗知道了,宁瓷是简雪烟一事,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绝不可能这般安静!”
严律淡淡地道:“四殿下,你觉得我都知道了,太后娘娘那儿……”说到这儿,严律拉长了尾音,止住了后半截,他没有说下去。
却也因此,让燕湛吓得心口直跳:“老祖宗是不是派人去找雨烟了?!她会不会对雨烟下死手?雨烟这会儿才有身孕不久,肚子里的孩子尚不稳妥,若是她被老祖宗吓坏了,那我……那我……”
严律叹了口气,对他说:“好了,四殿下,我也不吓唬你了。我还没告诉太后娘娘呢!”
“你又在诈我!你是老祖宗的狗,有什么你自当即刻汇报,怎么可能不告诉她?”燕湛继续恶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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