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公式化的通知还未说完,忽然什么东西从上面砸了下来。
黑色的,又很轻巧,径直落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连带英挺的鼻梁也被罩住了。
男人没来得及屏住呼吸,接着甜腻得过分的香气钻入鼻腔。
半湿不干的柔软布料。
很香。
又有点不可言说的黏糊。
是带着某种淫靡而隐秘的暗示,散发着令人燥热的骚甜香气。
陆泽愣在原地。
查宿舍是吧,我马上
倒腾半天才换好裤子的安然一掀开床帘,镜片下的圆眸瞪大。
仅剩的睡意散了个干净,面颊臊得通红,差点羞晕过去!
那条脏掉的瑜伽裤赫然罩在别人脸上,可能是刚才不小心从被窝里踢出去了。
对、对不起,我我安然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鼻尖着急地沁出细汗,忙不迭想下床。
没事。
陆泽鲜少有表情的脸上夹杂一丝怪异。
他扯下轻薄地过分的黑色长裤,递向对面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仁的同学。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住有些湿意的布料,无意识地揉搓了一下。
而安然羞得不敢跟人对视,接过瑜伽裤紧紧攥着,手心全是汗,脸上热度也居高不下。
他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磕磕巴巴地道谢后,安然飘忽的目光不经意瞥见了陆泽胸前的工牌。
他顿时心里一咯噔,差点没拿住手里的黑色瑜伽裤。
陆泽?
那个传闻中很凶的学生会主席?
胆小怕事的安然一下子惴惴不安起来。
陆泽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仿佛刚才尴尬的事情从未发生,他仔细打量着宿舍内部,随后垂眸在表单上勾画几下。
那、那个,我们宿舍的卫生合格吗?
安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嗓音紧张地染上微颤的鼻音。
宿舍卫生评分也是评奖评优的考量指标,安然生活费一大半都依靠奖学金,所以紧张得不行。
滑动在纸张上的笔触一顿,陆泽闻言抬眸。
面前的小男生被黑软的发丝和眼镜框遮了大半张脸,腼腆又胆怯。
白皙得惹眼的皮肤浮现好看的淡粉色,精致的鼻尖也红红的,仿佛羞臊得快哭了。
好像害怕自己会公报私仇,才带着哭腔强撑着问了一句。
看上去好欺负得不行。
大概是回复一句重话,就能轻易把人弄哭的程度。
真是矛盾。
明明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胆子这么小。
大白天却敢一个人脸蛋潮红,抑制住呜咽声躲在上铺悄悄做坏事,把自己玩得湿哒哒的,那种气味,说不定还不止弄了前面
陆泽喉头微微发干,视线回落在表单上,中性笔已然在纸张上杵了一个圆点。
他语调毫无起伏道:宿舍很整洁,拿了优秀。
语罢,不待安然接话,先一步转身离开。
-
等谢时启回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他温润的眉眼间裹挟了浅淡的郁气。
完全没心情看表弟发来的莫名其妙的信息。
直到推开宿舍门,听见浴室里的声响,心底的烦躁才堪堪平复。
另一个舍友不常住寝室,一般回来前会提前打招呼,那浴室里的人肯定就是谢时启找了半天的安然。
谢时启下压的唇角微动。
还好。
小猫没走丢,只是先一步回了宿舍。
就在谢时启思忖着点什么外卖,一会再假装是合作方送的,骗着呆头呆脑的小猫吃掉的时候,隔着单层塑料门的浴室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猛然踩滑摔倒的动静。
谢时启心下一凛,身体却比大脑快一步上前。
他隔着门,克制地发问,但低沉的嗓音仍暗藏一丝焦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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