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兰贞道,“我所做出的成绩应当足够了。”
“我知道……你很拼命……”
卿云将脸在苏兰贞胸前轻轻蹭着,那一股无望的伤怀在他心中萦绕。
苏兰贞真傻,他还想着在朝堂上做出成绩,奋力攀爬来争取同他的未来,只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能争得过现在的皇帝,难道还能争得过未来的皇帝?
卿云明白,他同苏兰贞实际也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同他和长龄那段没什么不同,只这一回他不会再犯傻,硬困着人不放,害人害己。
“苏郎,”卿云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今日他们成亲,你心中作何感想?”
苏兰贞早在喜宴上便瞧见卿云低头垂泪,心中哪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以苏兰贞的经历、年纪,能坐上如今的官位,并且马上要转到刑部,可谓是青年才俊,万中无一,他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唾手可得,可他偏偏遇上了卿云,几乎是这世上最难拥有的人。
苏兰贞一路从地方官吏走到今时今日,从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自然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心爱的人。
苏兰贞的气息轻柔地喷洒在卿云面上,笃定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的姻缘注定美满的,便都会美满。”
卿云抬起脸,眼中带笑,“嗯,我也相信。”
他无意再在苏兰贞面前说什么灰心丧气的话,本便是一场短姻缘,何不多留下些好时光?
正当二人耳鬓厮磨时,外头却忽然有人急匆匆地来报:“大人,皇上出宫了!”
卿云手忙脚乱地穿衣,一面穿衣一面交代苏兰贞,“你不必管,只当什么都未发生,这便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他盯着苏兰贞的眼睛,眼神极为锐利道:“兰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兰贞从未见过他如此面目,心下一凛,同时也颔首道:“我明白。”
苏兰贞不是长龄,他没有长龄那么糊涂的,卿云出去上了探子停在巷尾的马车,心中极其慌乱。
皇帝出宫了……
卿云吞了下唾沫,问赶车的探子,“皇上是朝我那儿去的吗?”
“是。”
探子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卿云心下一片冰凉——皇帝赏赐他的宅子离宫城很近。
皇帝出行自然不会像他们一般狂奔,可即便等他赶回了宅子,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怎么办?
卿云同苏兰贞自然是极小心的,可他实在来不及清理,更来不及检查自身是否有异样。
若皇帝比他先到,那更是天崩地裂。
卿云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襦裙系带,他瞧不见自己的脸色,但他想那一定极其苍白,他只觉着自己手脚冰凉,他先前竟全然未曾真正意识到若被皇帝发觉他同苏兰贞的事,会是怎样的下场。
他太糊涂了!他怎么能这么糊涂,为了一时的欢愉痛快,他又要害死一个人吗?!
卿云眼中簌簌落泪,几是六神无主。
他需要有人帮他,可如今恰恰没人能够帮他!
马车疾驰之下,卿云忽然起了个大胆的念头,那念头一入他的脑海,便令他狠狠颤抖了一下,他双眼发直,只觉着这个念头实在极其冒险,可为了万无一失地保住苏兰贞……
卿云当机立断,对赶马车的人道:“去齐王府!”
到了齐王府的角门,卿云便问探子,有没有本事将他送入齐王府。
这点本事,探子自然是有,立即带着卿云落在齐王府的院中。
卿云只多年前来过一回齐王府,那时他跟在李照身后,也没怎么熟悉地形,好在王孙贵胄府邸都是差不多的,卿云便指挥那探子带着他躲过王府巡逻,直奔内院而去,到了内院便不成了,巡逻的府兵实在太多。
卿云让探子离开,自己主动现身,府兵们见王府里忽然多了个不同打扮的侍女,都吓了一跳,齐齐拔刀。
“去告诉齐王,他弟媳来了。”
李崇正在更衣,预备就寝,听闻属下来报,他挑眉“嗯?”了一声,抬手让替他更衣的下人下去,“弟媳?”
“是,那女子不知从何处从天而降,满口的胡言乱语。”
李崇道:“把人带来。”
卿云进入李崇寝室,同李崇在烛火下打了照面,李崇当即便愣住了。
李崇:“你……”
“是我,”卿云心一横,“你先让他们都下去。”
李崇看着卿云这一身襦裙打扮,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了。
“你府里都是你的人吗?”卿云开门见山道。
李崇道:“自然。”
卿云长出了口气,他在路上便猜测李崇比李照更避讳皇帝的监视,上前几步,对闲适地坐在椅上的李崇道:“齐王,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李崇瞥了一眼他胸前露出的锁骨和一大片莹润肌肤,收回视线,“什么交易?”
“我送你一个我的把柄,”卿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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