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什么?”佩兰打着灯笼歪头问她。
“真是笨啊。”林笙笙朗声。
她抬起头,天空澄澈无云,大大小小星子铺了漫天,“还是现在好,人还是要聪明些好。”
“走,从花圃走去花厅,咱们好好逛逛。”
林府的景致是由陈毓盈亲自打理的,无处不精致无处不用心,这么好看的花花草草,她前世都没有好好赏过。
陈毓盈身边的丫鬟得了林笙笙的指令,先跑回花厅禀报,只剩下林笙笙与佩兰二人慢悠悠走着。
才走出没多远,花丛后小径传来交谈的声音。
“无凛,这些日子派你去郊外守营,说实话,累不累?”是林巡恩浑厚的声音。
胥无凛的话显然很谦卑,“将军吩咐我的事,凛怎么会觉得累?为将军效劳,是我的分内之事。”
林巡恩爽朗一笑:“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客气。明日去祭奠胥大人,切记不可声张。”
胥无凛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自然,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声张的呢?我母亲早早过世,家中亲友早已各奔前程,谁还会记得我父亲的忌日?”
林巡恩宽慰,“休要多想,你能好好活着,他们在天有灵会满足的。”
胥无凛道:“但愿吧。”
林巡恩顿时无话可说,二人沉默。
林笙笙走出花丛,正看见林巡恩面上有些尴尬之色,他与胥无凛一前一后走着。
“哥哥,母亲说你今日巡营不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了又回来了呢?”
说着,她行礼。
胥无凛垂头算是回礼。
林巡恩倒是不在乎这些礼节,大步走上前来到林笙笙的面前,细细看了一会。
“听父亲母亲说你同谢辞昼这些日子相处得不错,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林笙笙道:“还行,哥哥少挂心我,我一切都好着呢。”
林巡恩又道:“我与无凛有事要谈,便回来了。”
“哥哥先去花厅用饭吧。”
“不必,我早已吃过晚饭,我去拜见父亲母亲就要回书房了。”
林笙笙哦了一声。
林巡恩见她闷闷的,不似从前一提到谢辞昼便一堆话要说。
他笑着贴着她耳朵问:“怎么?谢辞昼欺负你了?”
林笙笙嗔他一眼道:“他怎么会?”
“那我怎么瞧着你这么别扭呢?那日谢辞昼来接你,你就扭扭捏捏的,看起来和从前不一样。”
林巡恩打趣:“怎么?后悔了?人都到手了,可不兴后悔啊。”
林笙笙气得跺脚,“我,我不和你说了!且不管你今晚吃不吃,反正本来就没留你的饭!”
说完,林笙笙跑走,跑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跑反了方向,竟然往林巡恩身后跑去了还差点撞上胥无凛。
她连忙转过头往花厅方向跑去。
身后响起林巡恩朗朗笑声。
佩兰喘着粗气道:“姑娘,姑娘,别跑了,可把我累坏了。”
林笙笙顿住脚步,一颗心狂跳,但不是跑得。
而是因为,方才差点撞到胥无凛的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苦涩又微微刺鼻的味道。
若是寻常人来闻,只会觉得是兵将操练后身上的汗味或者身上有伤口上了药之后的苦味,又或者是营内驱赶蚊虫的刺鼻味道。
但是林笙笙知道,都不是。
二是她前几日刚闻到的熟悉味道——
藜芦。
难道说,荨娘炮制的藜芦,经了胥无凛之手?
她忽然想到,前几日谢辞昼搜查全程药铺香铺最后究竟查出来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或许荨娘之死,和林家之事也有关系。
林笙笙深呼吸几个来回才把扑通直跳的心平稳住。
她不能露出马脚,她必须镇定,胥无凛此人疑点重重,她要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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