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听到他的再三叮嘱后狠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自从我上次被打板子我就知道了。
他确实仗着自己的身份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当然了宣凤岐也是第一个狠狠责罚他的人。安国公一家三代都为大周鞠躬进瘁,裴砚更是未满十岁就被封了侯,他的身份就算放在玄都城内一众公子哥里都是显赫的存在。
他虽然有时候爱闯祸,但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就是不服宣凤岐只凭着自己的一张脸就从平民百姓爬到了异姓王的位置,他第一次进宫当伴读的时候也是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才一时脑热作诗讽刺了宣凤岐。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所作的诗对宣凤岐毫无作用,宣凤岐还指责他身为皇天贵胄不能真正理解世间百姓的疾苦。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宣凤岐那一脸高傲冰冷的样子,那人就像看蝼蚁一般看着他说出你不配那句话。
裴砚那天挨板子的时候没哭没喊,但是他回到家的时候眼泪就一直忍不住往下掉,他不知道宣凤岐这个从最底下爬上来的人为什么要说他不配。裴砚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不过从那以后他也变乖了,至少他真的知道宣凤岐真的是威严不可冒犯的。
但是谢云程跟宣凤岐的关系很好,他跟在谢云程旁边的时候时常会看到宣凤岐对小皇帝露出一直独属于那个人的温柔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之后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后来他转念一想,宣凤岐之前对先帝就是这样的,那他对现在的皇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裴砚跟温郁闲话了许久,到后来李儒风过来巡查温郁准备农桑礼的时候,裴砚才离开的。
裴砚现在是谢云程的伴读了,他同其他人一同住在永和宫中,虽然伴读人数众多但还是一人一间房的。他还带了两个贴身的小厮进宫,他们这些伴读跟朝中文官一样,只有到每月休沐的时候才能回家。
李儒风曾经跟温郁就不对头,如今温郁被宣凤岐贬到他手底下做事,他就明里暗里给温郁使了许多的绊子,就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李儒风都要让温郁处理。温郁经常批公文到半夜。
不过,他也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裴砚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李儒风,他客气地向李儒风打了招呼:李尚书,您老最近好吗?
李儒风认出了这名少年是安国公家的小侯爷,而且现在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连忙道:小侯爷实在是客气。
裴砚继续笑着说道:我路过礼部司,偶然觉得口渴,所以到这里来讨杯茶吃。我与温侍郎原是知己好友,我父亲也与他有几份交情,李尚书要多多关照他呀。
李儒风听出了裴砚这话中之意,他连忙应下话来:是,小侯爷放心。
裴砚说完便转身离去了。他刚才话中提了一句他爹,想必李儒风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温郁了。
乾坤宫暖阁中,宣凤岐拿着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着,而洛严此刻侍奉在他旁边诊脉,他面露难色:在下不是说要王爷要多加静养吗,王爷的风寒为何加重了?
宣凤岐一边磕着一边道:本王最近出了趟咳,出了趟门,可能是夜里回来的时候被风扑着了。咳咳怎么很严重吗?
洛严的眉头越皱越紧:这风寒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素来体弱,若是卧床静养几日也无大碍,但王爷带病外出,以致邪风侵体,这几日实在是不宜出门了。
宣凤岐微愣了一下,他为了减少咳嗽的频率,于是便放轻声音说话:若本王听你的话吃药静卧调养,在春分之前能好吗?
洛严听到这话之后微微抬头,他看到宣凤岐双颊咳得都红了,他的肤色永远都像有一种病态的白,如今他病了眼尾带着像胭脂渲染的红一般。他有些移不开眼睛,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心思,可是当他听到刚才的话后才明白:原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啊?
洛严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然,请王爷放心。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微微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头有些痛,他感觉自己在发着低烧。洛严为宣凤岐诊完脉后便绕到后殿亲自去为他煎药了。
现在都快春分了,宣凤岐这副身体还能感染风寒,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弱啊。
宣凤岐头晕晕的,他吃不进任何东西,所以他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睡着。他想,兴许睡一觉就好了。宣凤岐闭上眼睛开始想自己这整个冬天一共感染了几次风寒太多了,他好像记不清了。
因为这个冬天的时候他一直在喝药,各种补药还有治疗心疾风寒的药所以时间久了他感觉自己都浸在药罐子里了,身上都有一种抹不去的药叶的苦味。
就在宣凤岐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皇叔,皇叔
宣凤岐轻轻拽开了被子,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鲜艳的正红色圆领袍,袍子上绣着五爪金龙,袖侧两边是朱雀图腾,宣凤岐被烧得脑子有些不清醒,他想要缓缓爬起来:陛咳咳,陛下。
谢云程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他将宣凤岐轻轻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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