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疑心他与香莲的关系了, 他知道香莲无论如何都不会供出他的, 但是一旦他求着宣凤岐放过香莲,那么宣凤岐很快便会查出香莲是他曾经安插进襄王府的眼线。
宣凤岐从谢云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是他知道这孩子此刻在想什么,他知道谢云程刚才说的话是在试探他,所以他现在也在试探谢云程。
片刻后, 谢云程脸上露出一丝仿佛无所谓的笑: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既然她身份不明,那这件事情就交由皇叔去做就可以了,我害怕血淋淋的地方,所以就不去了。
对,就是这样。
现在他越装做无所谓,宣凤岐对他的怀疑就会少一分。
宣凤岐听到他说这番话点了一下头:好吧,陛下好好歇息,臣便先过去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朝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皇叔慢走。
话音刚落,宣凤岐转身的瞬间,谢云程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了。他真的救不了香莲他有些无力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来,他现在手上一点实权都没有,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这算什么皇帝?
谢云程转过身去,他目光呆滞了一会儿,随后他就像发泄似的将拳头狠狠打在了大殿的柱子上,他的那本来就有冻疮的手上渗出了血珠。这个时候他不禁想起了除夕那晚,那个瞎子老道对他说的话靠人不如靠自己。
如果只是一味依附宣凤岐的话,他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傀儡,他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得要宣凤岐点头才能成,他不能变成这样,他得要学会反击。
大理寺在玄都城西北角,宣凤岐刚来到大理寺,一名身穿红色云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便出来亲自迎接宣凤岐:下官大理寺少卿上官旻参见王爷。
宣凤岐下了马车便看到了上官旻身后那些侍官们,想必他们一开始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上官旻乃是他为谢云程选中的伴读之一上官黎的父亲,上官旻办事倒勤勉,他从官十九年,历朝两代没有犯过什么事情,也算是一个小心的人了。
宣凤岐也没有与他过多废话,他直接说道:直接带本王去见犯人吧。
上官旻听到之后连忙在前面带路:王爷请。
话音刚落,宣凤岐便走在他的身后。上官旻微低着身子在左边带路,而宣凤岐走在他身后中间的位置,由此看来这人十分懂分寸。
宣凤岐跟随着上官旻的脚步走过大理寺牢房昏暗狭窄的走廊,墙上两边燃着的油灯的味道十分呛鼻,宣凤岐忍不住咳了几声,随后他拿出自己的帕子轻捂住了口鼻。
虽然如此,但是带着淡淡兰香的帕子依然挡不住刺鼻的味道,其中还加杂着很浓重的血腥味儿。宣凤岐也看到了牢房中摆放着各种沾了血的生锈的暗红色刑具。
他走这条路仿佛走了许久,上官旻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下官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审问了那身份不明的三人,除了王爷要见的那名叫香莲的宫女,其他两人均于今日凌晨寅时咽了气。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之后不由得紧锁起眉头来:犯人什么都没有招你就让他咽了气?
上官旻听到宣凤岐话中之意,他连忙停了下来跪下请罪:下官失职,只是那三个人嘴巴都紧得很,下官审问的招数全都用过了,无奈直下只能严刑拷打,结果那两个硬骨头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也是,都把人送进大理寺了,那就默认了可以严刑逼供。上官旻也是照着规矩办事,既然那两个人到死都没有供出自己的主子是谁,那这件事也就这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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