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巴,“给我弟弟说说,这仓库的条件。”
“通储八库专门存放瓷器,恒温恒湿,常年保持在二十二度,湿度55。”刘远山面无表情地汇报,“居住条件堪比五星级酒店。”
“听见了?”袁亭书弯下腰,隔着玻璃看向袁亭舟,“你不是喜欢钱吗?作为哥哥,我满足你。”他对角落里看守的黑衣保镖吩咐,“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要多少钱就给多少,要是敢耍花样——”
“格杀勿论。”保镖齐声应道。
“袁亭书你混蛋!”袁亭舟疯狂拧动,铁链刮过红木底座“当啷”响,不知打的什么结,越挣扎缠得越紧,“你不得好死!你个私生子!你就不该被生出来!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
“吵死了。”
袁亭书揉了揉耳朵,站起身向后伸手。刘远山有些犹豫:“袁总,您确定?”
“——你要干什么!”
“确定。”袁亭书说,“他这样又喊又叫的,叫别人误会咱们在仓库里养恶犬。”
刘远山不再问,递上一个绒布包。
保镖打开展柜门,袁亭书把袁亭舟往边上踹过去些,坐在红木底座上:“摁住他。”
绒布包缓缓摊开,里面排满了针,按长短粗细整齐排列着。袁亭舟瞧清楚了,叫破了嗓子:“袁亭书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保镖手腕一压,袁亭舟半寸动弹不得。
袁亭书捏起一根银针,针尖精准刺入耳后、颈侧和喉咙,袁亭舟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极大,那里面的光像灯泡一样渐渐熄灭,失去焦距。张了张嘴,发出一个空虚的气音。
手指捏着针尾转几圈,袁亭书拔出针扔进垃圾桶,刘远山及时递上消毒湿巾给他擦手。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让你死。”他看着袁亭舟空洞得和姜满相似的眼神,心里丝毫波澜,“以后你就在这儿住着,有古董玩,有钱可数,多好。”
说完,他起身离开。铁门缓缓关上,将袁亭舟的“手舞足蹈”彻底隔绝在里面。
上车后,刘远山脸露愁容:“袁总,袁先生毕竟是您亲生父亲,您……”
“我给他找的最好的临终关怀病房,够孝顺了。”轿车飞驰,袁亭书望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声音轻得好似叹息,“其实我从没有过家。”
只是他现在才愿意承认。
刘远山不会安慰人,好几分钟过去了,憋出一句:“您别这么说。”
“你可以不说话的。”阳光晒在袁亭书脸上,他笑了笑,“开快点,我要陪满满吃午饭。”
从今往后,他有家了。
你怎么走了
睡醒睁开眼的瞬间,姜满的脸蛋被咬了一口——想也知道是袁亭书。
比起从前把他咬哭的力道,这次已经非常轻柔,他没有“追究”,等袁亭书啃爽了才坐起来。
眼睛还是看不见,嘴角迅速坠了下去。
他这点微妙的表情被袁亭书尽收眼底,拎来一件新买的斗篷式睡衣,给他披在身上。
斗篷是绿色毛绒的款式,背后挂着一个尖尖的兜帽。袁亭书把帽子盖到姜满脑袋上,笑了:“小圣诞树。”
姜满心情不好,闷闷道:“圣诞节早就过完了。”
“这就是圣诞节买的,一直没送给满满罢了。”袁亭书很是仔细地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拍拍他的脑袋,“洗漱一下咱们去吃饭。”
姜满磨磨蹭蹭下床。他不想暴露眼睛看不见这件事,走路做事便更谨慎,生怕摔了碰了不好解释。
但好在,他对这套房子有肌肉记忆,走得慢一点基本能伪装成健全人。
中午阳光正盛,洒满了整个客厅。圆桌上整齐摆着六菜一汤,全是姜满爱吃的菜。
袁亭书习惯性给姜满派菜,箸尖堪堪悬在盘子边,又收了回去,不动声色把菜全推到他面前:“快趁热吃吧。”
姜满提起筷子伸到盘子里,袁亭书默默把虾仁拨过去,姜满一下就夹到了,肩背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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