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近,沈即舟这才回过神来。
他没说话,反而垂头看着石桌上铺开的纸灯笼上。
这个纸灯笼他知道,是他亲手给他的。
只是先前一直没看见,直到他闲来无事四处转转时,在温惊竹以前住的院落中发现的。
如若不是他仔细瞧见,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这盏灯笼被放在屋里边。
冯扶文看了一眼灯笼中的字,没说话,而是默默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想湛然了?”
冯扶文突然开口问,还未等沈即舟有任何的反应,她又叹了声气,“也罢。此事也来得太突然了,怨不得任何人。”
如今,兰无晏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怀煜,娘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下去了。要是让湛然知道你因为他如此,这孩子一定会很自责的。”
夏日的蝉鸣声响起,似乎要将冯扶文的声音掩盖,同时也似乎要掩盖住深沉的呼吸声。
“娘知道,娘都明白。”
冯扶文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可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啊孩子,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娘不求你能娶妻生子,娘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
“你还年轻,路还很长,总要向前看。”
冯扶文见沈即舟紧绷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的缓解,不由得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和蔼的笑,“而且,你们不是已经给娘找了个好孙儿?”
“你爹也很喜欢,天天带着成儿去练武,都快把成儿练瘦了。”
沈澜和何璇曼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弄得沈松天天拉着成儿,稀罕得不得了。
许是成儿以前的生活有关,再加上待在沈即舟和温惊竹的身边一段时间,耳濡目染,自然是对这些感兴趣。
“过几日,找个好日子,带着成儿去户籍登记,就落在你和湛然的名下。”
沈即舟声音沙哑,单音字像是从他的喉间滚出,“嗯。”
冯扶文走后,沈即舟的目光再次落在灯笼的纸上。只见他摊开的纸上有一行字。
那行字像是被人亲手写上,灌满爱意。
他苍白的指尖轻抚过字行,似在轻抚爱人的眉眼——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都曾幻想过他们白头时的场景。
只是,他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年。
烟雨漫舞,江水如画,飘逸的气息萦绕在绿树红墙之间。即便世俗纷扰,这里仍然给人一种恬静又美好的感觉。
江南之雨最为动人心,整个古镇都被烟雨笼罩在其中,犹如仙境般。
“看见了吗?”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位小家碧玉的姑娘脸颊微红,她目光含着柔情,正痴痴地看着楼下的身影。
“小姐,奴婢看见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回头让老爷去打探打探。”
姑娘身边的婢子笑着说着,她可是将她家小姐的心思看在眼里。
“休要胡说!”姑娘更是羞红了脸,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婢子得知她这是害羞了,看着那道身影远去,不由得出声提醒:“小姐,那位公子走得远了,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结识一番。”
姑娘轻轻地咬了下下唇,略微踌躇了一下,道:“好。”
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嗔怒的看了一眼婢子,带着些许的警告,“你回府后可不要和爹爹说!”
婢子道:“是,小姐。”
沈即舟穿梭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江南的风景上,手中却时不时的摩挲着一个已经泛旧的平安锁。
“爹爹,这里好漂亮!”
靖熙三十年,沈即舟带其子来到南边的江南。
他曾说过,他的祖父曾是江南人,他很想来看看。
他想来,他便带他来。
沈即舟抬起一边手,轻拂过沈成儿的脑袋,嘴角带着一丝的浅笑,“爹爹也觉得。”
他们刚到三天,前几日因为沈成儿并不适应这边的水土,便待在外边两天,今日才带他过来看看。
其实他也打探过了,这边适合游玩。
“爹爹,我们要一直在这里住着吗?”沈成儿问。
沈即舟点点头,“不过你过段时日回去,祖父还在等着你。”
沈成儿撒娇,“可是成儿舍不得爹爹。”
闻言,沈即舟垂眸看了眼平安锁的地方,“那就多住一段时日。”
沈成儿只好同意了,毕竟沈即舟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
出门时,沈即舟倒是带了飞星照顾沈成儿的生活起居。
沈成儿和飞星两人臭味相投,遇见稀奇的东西便被吸引了过去。沈即舟也随他们去了。
他一路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刚想独自清静一会儿,后方倏地传来一声尖叫声。
“啊!!!抓小偷啊!那人是小偷!”
沈即舟眉宇轻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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