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的这个建议,就很有吸引力。”桑寻真转头看向师祖,“师祖,您觉得好不好?”
“当然好了,小林栩。”衡阳仙尊知道这是自己徒孙瞎编的假名,便也这样称呼他。
时问遥看着胡闹的师尊和弟子,感觉头都要炸了。
“就算您同师——万劫仙尊,有什么恩怨,那也等出去再说吧。”时问遥劝道,“……林栩,你也是。”
庆落魔皇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三人。
“原来你有渡劫期的师尊和师祖。”他说,“很难想象,一个渡劫期居然愿收一个五行杂灵根为弟子。”
所谓的五行杂灵根,提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桑寻真乐道:“我运气好。”
“你运气是好。”庆落魔皇赞同道,“你身上甚至有你师尊为你种下的剑道。虽说只是筑基期,却很得师尊爱护呢……寻真。”
桑寻真无奈。
时问遥那一嗓子果然暴露了他的真名。
不过他本也没指望这个假名能骗他多久,倒是师尊和师祖都愿意为他圆这个很快被揭穿的谎,让他很是意外。
他更在乎的是庆落魔皇口中的“你师尊为你种下剑道”。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
三人走出了地牢,时问遥板着脸,刚想斥责桑寻真一番,桑寻真便被衡阳仙尊拉到一边,他也只能忍下怒气。
“都怪我,都怪我。”衡阳仙尊捶胸顿足,“我本来以为那是个地牢,又是把你放在最外面,又是只把你放进去一会儿,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忘了你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桑寻真听得冷汗直冒:“不是师祖,您这话说的……我能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呀?我不就是一个筑基初期吗?再说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庆落的魂魄也应当被拘在最深处啊!哪怕一丝一毫都跑不出来的!怎么你一来,他就跑到外面去了?”
桑寻真:“……早就能跑到外面了,只是我运气不好,碰上了。”
衡阳仙尊勉强平静下来:“那之后,他有闹出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之后的两百年都很平静的。人魔大战爆发之后,我就把他的尸体连同残魂拖到阵前,挫骨扬灰以壮士气了。大概是认命了,我把他骨头敲成一块一块的时候,他的魂魄都没有说些什么。”
衡阳仙尊“噫”了一声:“血淋淋的难看死了。”
但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深究。
“师祖,弟子还很好奇一件事。”桑寻真说,“方才庆落说,我师尊在我身上种下剑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啊?他竟然能看出我身怀剑道,但……‘种下’,为什么是这个说法?这又跟我师尊有什么关系?”
衡阳仙尊久久沉默,而后才叹气道:“他不是看出你被种下了剑道,他只是不信,你能够在筑基便悟出剑道罢了。至于所谓的‘种下’……便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万劫
“这其实是一种很邪恶的法术。有邪修夺取他人的大道,为自己所用。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大道,所以大道自被剥离修士之后,便不会增长道痕了。尽管如此,被种下大道的人,可以不用依托修炼就获得一条大道,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仍然有很多人走此邪道。”
“那被夺走大道的修士会怎样?”
“运气好的,境界跌落,身受重伤,运气不好的,便可能身死道消了。”
桑寻真默然。修士想要炼出大道何其艰难,用这样的方法,虽说能够快速获得大道,可未免也太伤天和。
“所以那个狗东西自当上人皇以来,见到夺人大道的修士,便将之斩杀,销毁所有夺他人大道方法的典籍。久而久之,你们这些晚辈连曾经有过这样邪恶功法的事都不知道了。”
衡阳仙尊点评道:“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这事做的确实不错,但师祖既然用“唯一一件好事”这样的语句来形容万劫仙尊,他自然不能夸他。
所以他笑道:“他也就做过这么一件好事了。”
衡阳仙尊瞥了他一眼:“很高兴你也讨厌万劫,并有自己的见解。但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仿佛还没有那么讨厌他?”
桑寻真:“……”
所谓“刚来的时候”,自然不是指他刚拜入时问遥门下的时候,而是指他刚重生那会儿。
那时霜寒在他面前骂万劫仙尊是个废物,他为他稍微解释了两句。
但那是因为上一世衡阳仙尊考虑到他还是个孩子,在他面前有所收敛,桑寻真只知道师祖同万劫仙尊不大对付,没想到关系竟然恶劣到了这种地步。
这一辈子,衡阳仙尊在他面前没有那么顾忌了,桑寻真能明确察觉到衡阳仙尊的恶感,自然义不容辞的站在师祖这边。
“说起来你讨厌万劫这事,还真挺让我意外的。”衡阳仙尊说,“你这种天骄,应当崇拜这种强者才是,就算有我的缘故,也不至于讨厌他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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