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厕所、带头孤立,后来愈演愈烈,变成殴打、泼脏水、强迫下跪
东窗事发的那天下午,他们把她拖进器材室里,架起摄影机强迫她脱衣服,遭到反抗后就掏出美工刀威胁,围成一圈命令她跪下来挨个舔干净他们的鞋道歉,否则就用保龄球瓶捅穿她的下体,弄死她。
当年新闻播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可怜的女孩会主动求饶,或者挨不住羞愤直接寻死。
但出乎意料。
嬉笑成一团的霸凌者,最后被受害者吓得屁滚尿流,缩成一团哭着求救。
没人想到这个被欺负了半个月都一声不吭忍下去的女孩真的敢跟他们拼命,趁他们放松警惕奋力扑倒了带头的那个,接着毫不犹豫抄起手边的乒乓球拍发狠地砸下,即使是他们在惊慌中用美工刀在她手臂上剌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裂口,也没想过停下。
血珠飞溅,飙向半空,映出所有人惊恐到扭曲的面容。
而她,完完全全地疯了。
尖叫声从器材室传来时,乐于知在上体育课。
有人大喊“杀人啦!”“救命!”“快打110!”
“放屁,先打120!”另一个人急声反驳。
操场上上课的学生四散逃开,有去找老师的,有害怕不敢靠近的,大部分是在凑热闹,把器材室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虽然听起来很冷血。
但乐于知内心毫无波澜,冷漠地看着他们,抱着排球,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拉住他的胳膊。
“班长,我们也去看看,听说出人命了卧槽!”
乐于知其实很烦躁,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汗臭味,他爱干净根本不想进去,但没办法拒绝,在同学面前维持惯了那部分温和友好的虚假人格,只能强忍着恶心和眩晕,挤过围观的学生被拉到前排,最后顺着同学抬起的手,扭头看向器材室。
就是那一刻,尘土飞扬,他第一次见到了陈芨。
“我靠,什么情况!?”
“不会死人吧”
“要不要去看一下?”
“哎,别推,别推!这种情况谁他妈敢进去!”
“老师呢,有没有人去喊老师啊?”
嘈杂的人声裹挟着惊叫,血腥与暴力中乐于知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霸凌者,每个人脸上都是同等程度的恐惧。而被霸凌的人从血泊中踉跄地站起来,缓缓转头,用一双骇人的眼和他遥遥对视。
瞳孔里仿佛有不熄的火光在燃烧。
所有的不舒服,恶心,与逃离情绪,瞬间,全都不存在了。
明明她刚把一个女生按在地上砸得头破血流,脸上溅着血,右臂的刀口更是不断涌出触目惊心的红色,隐隐能看见内里猩红的肉。
乐于知却一点不害怕。
几分钟前还在趾高气扬进行霸凌的人已经吓到腿软,惊恐地抱团大喊“救命”。
恐怖吗。
血腥吗。
也许吧,所有人都龟缩在门口不敢上前,把她当怪物。
可乐于知觉得她好漂亮。
像绽放在红海里的恶花,带着最醒目瑰丽的色彩。
又悲又美。
他永远也忘不掉。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