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林家餐厅,气氛看起来平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长桌上,为精致的餐具镀上一层暖色。但许洄音很不自在,她小口吃着碗里的饭,只盼着这顿饭能快点结束。
佣人布菜的动作轻巧无声,更衬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林朝颂坐在她对面,姿态闲适,但眼神疏离,仿佛刚刚那个还算“正常”的老师只是她的错觉。
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只偶尔夹一两次菜,动作优雅,却带着明晃晃的冷漠。
就在许洄音数着米粒,快要被这种低气压折磨疯时,玄关处传来了声响。是林父林甲成回来了。
“哟,音音来上课了。”
林甲成脱下外套递给佣人,脸上带着热情笑容,走了过来,“怎么样?朝颂讲课还用心吗?他要是敢敷衍,你直接告诉叔叔,我收拾他。”
“……”
许洄音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点头问好:“林叔叔好。他……讲得很好,很认真。”
“那就好,坐下吃,别站着。”
林甲成在主位坐下,目光在儿子和许洄音之间扫了扫,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你们现在在一个学校,还是同班,朝颂,你在学校也多照顾点音音。她妈妈不容易,音音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别让人在学校里欺负了。”
“……”
许洄音尴尬得直想钻进地缝里。这话,林朝颂心里不一定怎么恨她呢。
对面,林朝颂握着筷子的指节轻轻收紧了一瞬,随即松开,抬起眼,眼神淡漠地看了父亲一眼,声音没有起伏:“知道了。”
那个眼神,许洄音捕捉到了。
是压抑着的冷峭。
她知道,林朝颂不喜欢他爸对她们家好。他心里肯定生气了,而那股火,不会发给林甲成,只会转移到她身上。
瞬间,她感觉对面投来的视线变冷,刺得她坐立难安。
林甲成并未察觉儿子细微的表情变化,又笑着对许洄音说:“以后周末来家里上课,中午晚上都留下吃饭,让阿姨多做点好吃的,你看你瘦的。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朝颂,别客气。”
“……”
许洄音耳尖通红,只能硬着头皮应着:“谢谢林叔叔。”
这顿饭,比刚刚还要煎熬。
林朝颂没再说话,沉默地吃着饭,但那股不知什么时候会发泄出来的脾气,一直沉甸甸地笼罩在许洄音头顶。
一下午,她都草木皆兵。
林朝颂依旧严谨,讲题思路清晰,语气平稳,和上午的平和状态一样。但她却无法放松,对他每一个动作都保持高度警惕,他偶尔靠近指点,她都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课程结束,她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已经冷汗涔涔。她赶紧收拾书包,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我让司机送你。”
林朝颂合上教材,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林朝颂抬眸,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打断她:“这里打不到车。”
对啊。
她上次等了半天连个车影都没有。
没再拒绝。
“谢谢。”
她跟着他走出别墅,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林朝颂却没有立刻让她上车,而是对司机示意了一下。司机点头,打开了后备箱。
里面是几个印着logo的精致纸袋。
许洄音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林朝颂。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形挺拔,夕阳在他身后勾勒出倨傲的轮廓。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给你的,算是补课的见面礼。”
许洄音心中警铃大作,连连摇头,“……我不要。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收。”
“拿着。”
林朝颂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不耐烦,“不然我送到你妈医院。”
“……”
许洄音抿唇,没再推拒。
林朝颂没再看她,冷冷对司机吩咐:“送到她家楼下。这些东西她要是不收,你也不用回来了。”
他就转身回去,没有丝毫留恋。
许洄音站在原地,看着那堆纸袋,如同看着烫手山芋。司机面露难色,低声对她说:“许小姐,您别为难我,少爷吩咐的……”
她不敢为难司机。
因为林朝颂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
她被迫提着那几个纸袋坐上了车。一路上,她心乱如麻,不知不觉,车子就在她家破旧的小区楼下停稳。
确认许洄音把少爷送的东西都拿走了,司机迅速开车,逃跑一般离开了。
许洄音提着礼物上楼,脚步沉重,一进门,就把那些袋子扔在沙发上,像上面有细菌似的,远远看着。
挣扎了很久,她才走过去,颤抖着手打开了一个袋子。里面是柔软的真丝面料,触感温凉,是睡衣。再打开一个,是写着祛斑作用的化妆品。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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