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觉前还念着聘礼、仪仗等。”
&esp;&esp;我闻言点了点头,弯了腰把碎银塞给他妹妹,顺手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发顶就要转身。
&esp;&esp;“可这些不该由我父亲来安排的!”见我就要走,小五声音提高了些,“他只是府内管事之一,还是因为在府内待的年纪大了才当上的。这种大事若是办的好也就罢了,但他一男子显少出门交际,何曾知晓王府要邀请哪些人,分什么上下席位……若是办砸了那要怎么办?!”
&esp;&esp;要是办砸了,忠叔全家的骨灰扬了也弥补不上半点亏空。
&esp;&esp;若忠叔要有小五半分觉悟,知道在这个府内最该做的便是保住自身,就也不会接下这桩全府上下明显都不看好的婚事了。
&esp;&esp;“你小小年纪倒想得挺多,可这些话你该说与你父亲听才对。”
&esp;&esp;这事与我这个全府最不管事的人说,那真是“找对了人”。
&esp;&esp;“呃!你!”
&esp;&esp;小孩子被我气的失语,好半天憋不出话,那模样反倒把自己妹妹吓哭了,他又连忙蹲下去哄。
&esp;&esp;“嗐!人小鬼大……你放心吧,若这桩婚约真能坚持到婚期那天,那就一定不会被办砸。”
&esp;&esp;我低声而言,抬眸看了看父亲院内,有微弱灯火跳动,便晃着酒步朝那走去,刚走几步却刚好碰见迎面而来的楚华玉。
&esp;&esp;两人相对而行,却不发一言。
&esp;&esp;走远了,身后小孩的哭声渐渐变小,其中夹杂着楚华玉的轻哄声。我低哼一声,脚步不停。
&esp;&esp;这一桩被有心之人促成的亲事,又怎可能有这么容易被毁呢?
&esp;&esp;我曾对温去尘对我的执着十分不理解,认为是温去尘将我绑住了,所以我排斥他。
&esp;&esp;但当我把目光重新放远来看待此事,就如我前两段无疾而终的婚约一样,到底是因什么而成,又因什么而止?
&esp;&esp;拨开来看,全都是利益的相互试探和碰撞。
&esp;&esp;父亲院前有一片荷花池,池中央的水榭里此时烛火通明。
&esp;&esp;“父亲。”我轻唤道。
&esp;&esp;父亲身上盖有一狐裘,正坐在椅子上,手握画笔轻抵着下巴发呆,知是我来了,声音淡淡:“华月?来的正好,帮我瞧瞧,你觉得哪幅画的最好?”
&esp;&esp;我凑近桌前,桌上摆着四、五幅几乎相同的画。
&esp;&esp;全都是前几日我牵猎犬那幅画的描摹。而不同的却是画上女子的脸,五官都做了细微的改动,改动最大的便是眼睛,或冷漠或内敛或明媚。
&esp;&esp;人世间的情爱究竟有何作用?真能让人如此痴迷?
&esp;&esp;我不理解,只因我对喜欢的东西从来要得到手,可今朝欢喜明日疲乏后日厌烦。
&esp;&esp;我想我不止是外貌,就连心性和母亲也如此相像。
&esp;&esp;所以我往往更能猜透母亲的心思和想法,而理解不了父亲的一些行为。
&esp;&esp;看着画上的人,我便开始回想白日宫门所看到的母亲,当时她是什么表情来着?
&esp;&esp;犹豫了会,我指向明媚那张。
&esp;&esp;官场得意有佳人在侧,合该是这般的神情。
&esp;&esp;“……这是最开始画的这幅。”父亲站起了身伸手轻抚画像,身上披着的狐裘落地,“果然呐……果然。”他轻叹道。
&esp;&esp;我默然望着桌上茶水还飘着热气,想来定是刚走的楚华玉沏的。
&esp;&esp;“你今日是从宫里回来的是吧?”父亲突然又问。
&esp;&esp;“是,但孩儿并未能碰见母亲。”我面不改色答道。
&esp;&esp;父亲没再说什么,几次提笔蘸墨却无从再下笔。
&esp;&esp;“我以为我的婚事母亲会回来,父亲会为我操劳,结果与我所设想的全然不一样,”我垂了垂眸子,继续道:“孩儿寒心。”
&esp;&esp;父亲轻笑出声,侧目望向我,“明明前几日你还不愿娶那孩子,我以为你这时候来是闹着要退婚的呢?怎么?那孩子真有这般好,能让你对他的态度改变如此之大?”
&esp;&esp;“那孩子……”我重复这三个字,继续道:“父亲若真欣赏他,怎会连名字都未记住?”残酒烧喉,我将那杯热茶饮尽。
&esp;&esp;汪瑾承:“嘶……一时卡住了,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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