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指盛家人。
这不,立马就有和盛辉关系密切的权贵开口说话了,“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看着倒是觉得有些面熟,做了几件好人好事,真当自己是维护正义的勇士不成了?”
“你家里人没有教导你,有事找警察吗,这儿可不是警察署。”
这话讽刺又犀利,显然没把江稚月放在眼里。
在权贵的世界,一个普通人本就不被他们重视,又怎会愿意倾听她的话语。
盛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尤在,若不是垂在身侧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肉里,恐怕会当场发作。
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丫头闭嘴!
一个居高临下站在高台上,一个置身高台下。
明明处于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少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任凭它如何拼命挣扎,都掀不起风浪。
她是可怜的,渺小的。
可这瞬间,这只轻易就能碾死的蚂蚁,居然让盛老太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做了那么多,如今站在这台上,她竟是保持着微笑,不能有任何动作。
面对一些若有似无扫视过来的目光,盛老太太的笑容几乎快僵在脸上。
盛老爷子似有同感,这是盛家最荣耀的日子,他担心盛怀安捣乱,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江稚月。
她虽是月儿的女儿,但对于这个伤害过林母,敌视盛家人的“外孙女,”盛老爷子始终抱有一种很微妙的态度。
这孩子的性格既不像怀安,也不像盛父,更不像江婉柔。
她认定了要做某事,谁也无法阻挡。
“怀安,忘了我之前告诫过你的话吗?”盛老爷子神情严肃,提醒盛怀安。
想想医院里生死未卜的盛父,想想盛父为盛家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想想盛父是如何捍卫盛家的荣耀与光辉。
如果这一切遭到破坏,盛家失去了光辉,他也终将失去家族带来的财富和地位。
“外公,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关于母亲的真相吗?”江稚月的声线再度响起,声声拔高的音量,那独有的称呼,恍如利箭直刺盛老爷子的心头。
放任
被掩盖的事实,终究揭露在人前。
盛老爷子矛盾的内心,终将有一天面临现实。
那两个字,这无异当着整个权贵圈的面,宣告了一场无法回避的承认。
“外公,你难道不想知道母亲是如何丢失,又是如何丧失记忆的,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母亲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对待她,总是这么不公!?”
说话本是一门艺术,攻心至上。
事实往往最具说服力,基于实际发生的事件,是无法逃避的客观存在。
江稚月将完整的事实讲述出来,盛老爷子百般逃避也必须面对,他就该面对作为父亲的失职,作为丈夫的不忠!
盛家拼命想掩盖的,江稚月偏要揭开这层被粉饰的太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背后的丑陋!
“稚月,你想说什么,我们大可换个场合,今天是盛家的重要日子,不要这么调皮。”盛老太太总能在巧妙的时间点开口,并示意盛老爷子身边的保镖将她带走。
江稚月执意反抗,便代表她存心和盛家过意不去,倘若她真心为江婉柔着想,就不该在人前揭露她知道的。
否则江稚月又该如何解释,江婉柔未婚先育,她是私生女的事实?
她非要这个关头逼迫盛家,岂不是也将自己陷入了难堪的地步,好不容易摆脱小女佣身份,成了盛家公主。
难道她要在权贵面前,承认她是最底层的私生女吗?江稚月若是认了,往后的婚嫁之事,又将如何自处?
盛老太太不相信江稚月聪明的脑子会想不到这般复杂的情况,聪明人往往懂得在关键时刻取舍,他们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她最好还是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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