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道极其狭窄,但极高,近两米高的傀儡站在这里都存在极大的空间,躲过这个转角,前面的路看不到尽头,身后傀儡的脚步渐渐逼近。
萧鸢咬了咬牙,鬼火阵里连续几日的法力消耗和元气的损伤让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傀儡的脚步越来越近,别无选择。
傀儡从这里走了过去,继续向前走向看不到头的另一边。
萧鸢此时正像一根钉子一样卡在过道的正上方。身下的傀儡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去,这里的傀儡没有丝线牵引着,却也能如此整齐,恐怕这就是娄诗泠想要用那块青玉牌达到的程度。
所幸习武让自己的柔韧不错,不然和那些比自己高出起码一个头的家伙们硬碰硬,自己没有死在鬼火里,也要死在这儿。萧鸢暗道。
在傀儡已经完全消失在尽头时,萧鸢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这里目前应该很安全,那些傀儡虽然没有丝线控制,但也没有思想,只会按照某个固定的道路行走,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折返回来的。
萧鸢想靠着墙壁休息片刻,可后背刚碰到墙壁,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将她卷了进去。
萧鸢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可是这并不是什么法阵幻境,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那扇墙壁在萧鸢卡在上方时没有任何反应,可现在却突然运动,让她翻转到了这边。
这里的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萧鸢整个人滚了进去,被呛得猛咳了几声。意识到这种声音可能会引来傀儡一类的东西,才不得不努力压下喉咙里异样的感觉。
这里的四壁都燃着鬼火,整个房间冷冷清清。
这里到底是哪儿?萧鸢感到头疼,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打转,但也没有法力强行突破出去。
这里的四壁上画了许多图,萧鸢一点一点看过去,惊讶地发现,这些图看似画得毫无章法,线条极其简单,但似乎记录了从世家们合力清缴傀儡师到城北的纷争结束。
萧鸢抬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在画面几乎已经快要结束的地方看到了银凤观,因为这些字是用刀刻上去的,笔画一板一眼,凌厉又笨拙,基本只属于勉强可以辨认出来的程度。
银凤观萧鸢喃喃,银凤观也清缴傀儡师?可
可银凤观明明是在纷争的后期才被自己的父母建立,难道对傀儡师的清缴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
不过,这些东西很快就不再引起萧鸢的注意了,她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银凤观的建筑都坍塌了、碎裂了。
萧鸢抿了抿唇,看了下去。
可站在那团火对面的人,有傀儡怨灵,竟然
萧鸢睁大了眼睛,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那些和傀儡怨灵混杂在一起的,竟然还有持着剑的,举着火把的各大世家的人。
为什么萧鸢不能理解。从知道程阁主开始,她就认为萧氏的灭门是程阁主一手所为,把对方当做杀父弑母的仇人对待。
可为什么此时萧鸢比知道是程阁主还要更加痛苦。不是无力报仇的痛苦,更多的是对一切无法理解的痛苦。
沉灵阁与银凤观过不去尚且有理由可以说的通,正邪不两立,正道与邪法最终恐怕只能背道而驰;可银凤观和一众修灵力的世家又有什么不统一的立场,这
根本没有理由
萧鸢蹲下身,面对灰黑色的墙壁,她竟然少有地感到迷茫无措。
突然,四面的墙壁一声巨响,居然整整齐齐地崩塌下去。这种有规律的崩塌显然不是有意要砸死萧鸢,她依旧站在一堆碎石中间安然无恙。
萧姐姐。听到这个带着熟悉的清澈和略显稚嫩的声音,萧鸢猛地回过头去。
沈小姐?萧鸢站在原地,看着那张本应该在阳光下带着笑意的脸此时被鬼火照得发绿,竟然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不然怎么会不真实到这种程度。
沈湘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外衣,在月湖楼时的苍白憔悴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扭转的,她脸上也依旧带着悲伤,不过这种悲伤被镀上了一层冷漠的薄膜,有些模糊不清。
可萧鸢全然不惧她:一别数日,我以为我们会在酒肆里见面,不料沈小姐竟然先行一步。灰头土脸,让沈小姐见笑。
看来我错怪了程阁主。我一直以为鬼火阵是她布置下的,不想另有其人。
不,我没兴趣牵连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更何况,我哥哥还在里面。
姐姐,你现在没有法力。你想不想和娄诗泠一样,来去自如地操纵那些傀儡?
萧鸢轻笑一声:沈小姐,现世和平是多少世家和傀儡师斗争几十年、近百年才换来的。纵使萧氏后继无人,但难道我不但不发扬先辈的遗志,反而要走与之相背的路么?
我知道银凤观。但是姐姐,墙倒众人推。沈家是,银凤观也是,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严氏也一样。严氏修异术,更会被人抓住把柄。
沈氏也配和银凤观并列在一起萧鸢心里冷哼一声。沈氏光是她知道的,就犯下了数不清的累累罪行。
姐姐,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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