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小郎君抿唇不语。
苏棠突然有种攒了许久的怒气打到枕头上去的无力感。
苏棠吐了口气,道:“昨儿小囡囡宽慰我,我给她了一块儿糖,小囡囡才把自己喜欢的鸭鸭送给我,至于我买的竹萝那些是因为我喜欢。原本我挑的更多,囡囡爹硬是不要我再买。”
“今儿囡囡是看到夫君和我亲厚,才想要把自己喜欢的鸭鸭给你,你倒是好,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到底是怎么个缘由就对一个小孩子发火。”
“就算是囡囡爹使唤囡囡用你说的不堪的法子,那做错的也是囡囡爹,和囡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是费了多大的工夫吗?二百文,足足二百文……”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静渊淡淡开口,“父母为风,孩儿为草,风所行,草所从。父母亲惶惶然小人,孩儿又能有几分的德行?”
苏棠好笑,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地洞的说法了。
“照你这么说,好人的孩子必定是好人,坏人的孩子必定是坏人喽?”苏棠轻嗤。
静渊:“尚未学君子之礼,困父母之膝下,必当如此。”
苏棠语滞。
差点儿被i人给噎死。
好想找个ai,引经据典的跟这个家伙辨一辩。
可,木有——
苏棠笑盈盈:“夫君真是读书的奇才。”
而后,转身出去。
“咣!”
重重的合上门。
门内,静渊微微垂眸。
门外,厨房内,李清田和卢大山不约往外看去。
“怎么了?”卢大山问。
“必然是你家静渊惹了我家妹妹。”李清田哼声。
“不可能——”
卢大山还想说什么,就瞧着苏棠过来,卢大山赶紧低头忙活,眼角再一瞥李清田,李清田已经到了数步开外的灶台旁。
苏棠进到厨房就见卢大山和李清田忙的不可开交。
苏棠轻步缓移到卢大山旁边:“公爹,我来吧。”
“啊,我还能干。”卢大山道。
隔着长裙,苏棠悄悄捏了下腿,眼中缓缓莹润:“以夫君之年,理应侍奉公爹膝下,却何劳公爹这般为夫君操持,新妇愧颜。”
卢大山眼见着苏棠就要行礼,赶忙的跳到一边:“不必不必,亲老子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嘛,新妇不必愧什么,若非是新妇,静渊又怎么能上学堂啊~静渊娶了新妇才是福气。”
苏棠破涕之态:“公爹当真是新妇所见最为宽厚之长辈,只是新妇有一惑,还请公爹解之。”
“啊?啥疑惑?”卢大山问。
一旁一直侧耳听着那边对话的李清田忽的心头一跳。
只见苏棠双目盈盈,迷蒙失神:“新妇来家中数日,竟是鲜少听闻夫君唤公爹之尊,为何?”
轻软的嗓音楚楚动人,可一个字一个字组成的句子,只叫卢大山的后背顿时湿了一层,脑门上也险些溢出汗来。
很少听静渊喊他“爹”?
呵呵,当然了。
别说很少,一句也没说过才正常。
静渊敢喊他,他也得敢应啊!
可他他该咋说?
有药能治
卢大山紧绷着喉咙干呵了几声。
“新妇大略也是听说过,静渊啊,跟旁家的儿郎不同,自小就没在我身边,这突然间的,我也是刚当了一年的爹,是吧?”
“一年,总归有些短,我不适应,他也不适应,所以这称呼上吧,我也不怎么在意,只要他听话懂事,就够了吧。哦,对,懂事,听话,要不也不会娶了新妇,这会儿还上学堂。”
“早些年我也想着能读书认字,心想着总不能干一辈子屠宰,静渊不说,也放在了心上,读书上学堂就是为了考个功名,回头弄个贡生,咱家里也就不用纳税,好事,对吧?新妇的买卖也能轻松,也就不用再理会姓赵的了,里长也得给面。”
卢大山越说越顺溜,原本僵硬的眉眼都生动起来。
苏棠额角微抽。
她这个公爹还真是粗的很,若不是她问,还真的什么都没想啊~
苏棠点着头:“公爹宽厚,只是今日新妇听了一句话,‘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父母为风,孩儿为草,风所行,草所从。父母长辈行径几分,孩儿们总会学得几分,公爹不放在心上的,孩儿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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