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他垂下?眸,手上的动作停住,声音在安静的卧室有些突兀:“如果?我们在一个世界,那?我要?在很小的时候就拎着铲子去横滨,把你刨出?来。”
“……”
身后传来布料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北川琉生掀开被子爬了出?来,顺着他的话思绪飞远。
入耳的话音清冽舒和,青年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苦恼与无奈:
“那?我就只好放弃一屋子面包,和一只小脏脏包回家了。”
工作
整整一周时间,警察厅上下都被调动起来?协助零组和特殊搜查队在全国各地开展工作。
身边相熟的同事失踪,审核过无误的案件被翻出?,上司紧绷着脸奔波于各个会议。
人人都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意味。
哪怕所有警察、卧底搜查官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黑衣组织那表面升平祥和的假象,但这些人最终还是发觉了不对。
日本某处庄园。
乌丸莲耶的手愤愤一甩,挣开即将扎入血管的针头。
身边戴着口罩、穿白大褂的家庭医生眼观鼻鼻观心,垂下脑袋避免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老?人喘着粗气,呼吸吐出?的白雾蒙在输氧面罩上,遮挡了下半张风干橘子皮般的脸:“废物!”
他?不知?道是在骂谁,左手一挥,面前银盘中的注射器具尽数被扫到地上。
一只小巧药瓶碎开,玻璃飞溅到银发杀手皮鞋边停下。
乌丸莲耶目光阴鸷,狭小瞳仁深处仿佛闪着猩红的光。
他?牢牢盯着琴酒,出?口的话却是对医护人员所说:“连打针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在场所有人的脑袋整齐地又垂下几分,没有一个人出?声辩解。
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老?人大发雷霆受牵连的是贝尔摩德,这个金发女人从?琴酒身后款款走出?,面对眼前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她没有冒然开口,而是蹲下一一将地上的物品捡起,转身交给在一旁低头待命的仆人。
仆人眼珠向上挪动,小心瞄了主座上乌丸莲耶好几眼,见他?没有反应如蒙大赦般带着手里的医疗垃圾离开。
“情报组……全部给我?去查、咳咳咳!”
乌丸莲耶大喘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一把抓住贝尔摩德手腕,枯枝般的手与美人皓腕两厢对比更添几分骇人:“贝尔摩德!”
女人顺从?低头,金发从?肩膀滑落,避开视线防止老?人觉得?自己目光太过居高临下:“有什么吩咐,boss?”
“你跟我?最久,我?最信任你,”老?人目光如刀,把她紧紧攥在手里,一字一句:“这件事你去做。”
“不要让我?失望。”
“是。”贝尔摩德抽回手再次俯身,恭敬答应。
她转头离开,目不斜视路过琴酒,对方像是条被驯服的狼犬在一旁保持沉默。
金发女人余光含笑?,饶有深意。
你失误了, killer。
她以唇语道。
北川琉生很快就回了警察厅上班。
虽然他?没有殉职的消息还得?在瞒上一段时间,但警察厅内部已经清理干净,加上组织的事处于紧要关头,所有人都被当掰了两个使?。
眼下要审的人太多,要排队等?着要抓的也不少,为了不出?现漏网之鱼,特搜队和零组一起全国抓人,坐镇东京的降谷零和风见裕也一个接着一个审。
但审问?的速度总也赶不上抓人的速度,警察厅审讯室一时间人满为患,风见裕也的眉头跟着越皱越紧。
又是一天?上午。
正?想着要不腾两个空问?询室出?来?,风见裕也就看见北川琉生一行人又提溜回两个家伙,并且非常土匪地用麻袋套着脑袋。
路过的零组同事看着这一幕还是忍不住一脑门官司,但也快习以为常了。
“哟,这不是风见小哥吗?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不会在办公室睡了一晚吧?”
走在北川琉生前面的朝比奈悠吾热情挥手,和四周一群死气沉沉的社畜显得?格格不入。
天?知?道零组的人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工作时长一个比一个夸张,甚至还与职位高低形成了诡异地正?比。
托这些家伙的福,特殊搜查队这几天?下班回家都有些心虚。
风见裕也没有回话,就像特搜队不理解零组对工作都热爱,零组也不能理解这些人哪来?的活力。
他?们上班的时候总是显得?过于古板,不摸鱼、不走神、不和同事开玩笑?。
他?沉默半晌,最后选择跳过打招呼的流程直接工作,拿着手里的名单确认这次抓捕的对象。
“田渊大右和……楠田陆道?”
风见裕也名单翻了好几页都没找到第二个名字——这个人不在他?们这次抓捕计划之内。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