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你爹也就没了再回关中的雄心,只不过,这样躺平是不可能持久的,以前刘裕面临大晋内外的各种内忧外患,掌权这近十年以来,可以说一直是东征西讨,平定上次因为昌道内战而失去的国土,分裂的国家,还有趁火打劫的外部敌人,现在,随着天师道将近要战败,这股对刘裕最大的牵制力量,即将不复存在了,刘裕可不是什么要讲休养生息,罢兵数年的人,只怕灭了天师道之后,稍微花个一年左右的时间整顿内部,调整人事和兵力部署后,马上就要发动新一轮的北伐和远征了。”
鲁轨沉声道:“也就是说,他有借口以北伐之名,派荆州这边的军队,进驻雍州,借机夺我鲁氏父子的领地了?”
罗龙生叹了口气:“刘道规若是好好的,那不出三个月,必然会这样做,因为后秦是直接出兵攻击过荆州,有绝好的理由去报复,就算不攻击后秦的本土,去进攻在豫西北一带的司马楚之,司马国璠等人的地盘,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你说,要是刘裕这样下令,你们父子如何推脱?”
鲁轨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出兵去打便是,后秦也许还算是个强敌,可是司马楚之,司马国璠这样的草包,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正好把那片地方拿下来,也有了小半个豫州呢。这一仗,我们可以独立出兵,刘裕也休想把一兵一卒派进雍州。”
罗龙生笑了起来:“很好,象齿你英勇无敌,这次的荆州之战中,雍州军又没受到太多的损失,正好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还记得我刚才问你什么吗?你得为自己多作打算才是。”
鲁轨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要我借这次的出击,趁机夺取那豫西北之地,作为自己的地盘?”
罗龙生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其实你爹一直对你没这么放心,想想看司马道子是怎么给司马元显夺了权的,还有那燕国的慕容垂,一世英雄,又是怎么会给那野心勃勃,能力出众的儿子慕容麟,坑得国破家亡,就连那如日中天的北魏拓跋氏,当年也因为拓跋六修弑父自立,弄得差点亡国灭种。这个乱世之中,人心丧乱,纲常不再,你越是有本事,你爹就会越防备着你。”
鲁轨咬了咬牙:“我对我父帅,一片忠心赤诚,就算他现在叫我去死,我也是毫不犹豫,更不用说这个继承权之事了。”
罗龙生冷笑道:“你们鲁氏父子,先是叛逃出前秦,在大晋安家,然后又背弃了桓玄,归顺了刘裕,接下来又要与我们神盟联手,再背弃大晋,这样已经三次易帜背主,令尊都是亲自决定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儿子的忠诚呢?更何况象齿你的母亲虽是令尊的正妻,但也已经亡故数年,现在令尊有了新的夫人,还有了幼弟,你真的这么确定,雍州以后就一定会传给你?”
占据豫北结援手
鲁轨的眼中,光芒闪闪,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可是手,却是轻轻地握紧,成了一个拳头,显然,罗龙生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忧虑与担心。
罗龙生眼见鲁轨已经给自己说动,拍了拍鲁轨肩膀,故意大声道:“鲁公子,我们快快上马追击徐道覆。”
鲁轨点了点头,他意识到两人在江边这样聊得太久,可能会引起刘道规手下的怀疑了,他对前面已经上马,整装待发的部下们大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击贼人!”
这些部下马上策马而奔,扬起一片沙滩之上的尘土,而鲁轨和罗龙生则双双地跳上战马,示意各自的护卫们先行,自己二人则跟在后面,并肩而驰,却始终与前方隔出百步左右的距离,一边骑,一边低声继续着交谈,只听到鲁轨低声道:“老罗,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主动请命,出兵豫西北,这样不仅可以给自己打下一块安身立命的场所,还可以让我父帅安心吗?”
罗龙生微微一笑:“是的,其实我家神尊会给你一些帮助,主动让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他们撤离,甚至可以留下一些俘虏给你,你可以把他们编成自己的部队,而把征服豫西北的军队,还给你父帅,这样既扩大了地盘,又离开了雍州,还没有占用他的军队,你父帅应该就能对你放心,甚至愧疚对你的猜忌了。”
鲁轨的眉头一皱:“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让我离开雍州了,我这么多年在雍州长大,也有很多将士追随我,难道就这样全部放弃了?这样我父帅肯定会把继承之位,传给我的幼弟啊。”
罗龙生笑着摆了摆手:“你幼弟今年才六岁,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撑起雍州吗?你父帅年近六旬,而象齿你还不到三十岁,按常理来说,这雍州肯定应该归你才是,只不过你生母早逝,现在是后夫人薛氏把你父帅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在她的枕头风之下,你父帅才会对你有所猜忌和防范,现在你暂时地交出手中的军队,离开雍州,是以退为进之策。”
鲁轨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这么一来,大家会同情我,而不是追随幼弟,在雍州,其实将士们是追随强者,父帅这些年确实有些老了,也许是我没有意识到这点,想要帮他稳住局势,这才反而适得其反啊。”
罗龙生收起了笑容,沉声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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