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这狗屁道理。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萧瑜风的一切都是希衡所教出来的。
无论从剑、从法、从任何角度来说,萧瑜风都被她牢牢压制。
萧瑜风的手骨咔嚓作响:“代价?也许有代价吧,代价就是我和剑君春风一度,双修学剑。”
萧瑜风是朝元炉鼎体质。
在他弱、希衡强的时候,就是希衡吸收他,无视心魔直接进阶。
而在鬼墟幻市之中,逍遥王这具身体仍然继承了萧瑜风的朝元炉鼎体质,如今他为元婴,希衡为金丹。
他强她弱,就是他吸收希衡的力量,再佐以宝物,就能复刻希衡脑中的剑神传承。
但是,这个法子也并非毫无代价。
比如第一个代价,就是极少人拥有朝元炉鼎体质。
一旦萧瑜风如此做,希衡一定不会再被任何巧言、法宝所欺骗,会坚定看穿逍遥王就是萧瑜风。
萧瑜风便再无回头之路。
如果有别的法子……萧瑜风不想走这条路,他想过无数报复她的方法,甚至以前被激怒时,想过她死在别人手中也好,但萧瑜风没有想过一条报复是通过这样的法子。
那是他从十六岁就开始煮粥献花的女子,是为他承受多年嗜血虫王反噬的师尊啊。
萧瑜风在痛苦之下,威胁般让空中金乌再放光芒,希衡脸色更白几分。
鲜血滴落在缚神台。
萧瑜风道:“两种选择,一是剑君主动交出剑神传承,二则是双修学剑,剑君冰玉之质,可要好好考虑。”
金乌大阵让希衡更虚弱几分,只有眉间的印记更加熠熠生辉,美到不可亵渎。
她抬眸,直视逍遥王,声音如冰似雪:“法不轻传,逍遥王,你虽为人族,心性比邪魔更甚,恨意痴狂,若你得窥剑神之道,天下不知有要再起多少战乱、焦土。”
“本君,绝不与你同流合污。”
上古情魔毒攻入肺腑、心间?
绝不与他同流合污?
萧瑜风的心脏好似被锋利的剑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真想揪着希衡告诉她,不管她想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他这辈子,身上的功法是她教的,剑术是她教的。
他的性命也是被她从裂血虫王口下救回,他突破至金丹也有她的护法。
这些纠缠,不是她想舍就能舍的。
“剑君,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萧瑜风走入缚神台之中。
一只金乌落至他的肩膀上,扑腾着烈日般的翅膀,作为萧瑜风这边的筹码。
缚神台上的希衡,衣服在烈日的流淌下映满寂寞的金辉。
她明明隔得这么近,却这么远,萧瑜风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和迷恋。
他起初,先是挑起希衡的一缕银发,银发的希衡很美,恍如天人。但萧瑜风仍然认为,希衡更适合黑发,那样墨一样的颜色,在她身上不会显得污浊,更显洁净。
萧瑜风的手指探向希衡的衣襟,薄薄的衣服随着希衡的呼吸而有规律轻轻起伏。
修士重内蕴,而不在于外体。
因此,希衡虽为剑君,身形却高挑纤细,犹如春峰上的青竹,沾着水露般的美好。白皙的皮肤一按上去,好像就会留下指印。
萧瑜风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也确实粗重起来。
他不可避免想到万花诡楼那个夜晚,如果希衡真和玉昭霁……那么,他此刻是否可以清除掉玉昭霁的痕迹,覆盖上自己的痕迹?
萧瑜风此时,已经完全背离了双修需要的冷静,他如同狂暴的毒蛇,想要圈禁所有物。
希衡对此感到厌恶,她立即着手反击、绝不坐以待毙。
“借日之暖,奉与乐女。”
“乐女之灵,助我驱策。”
希衡指尖一动,她的手指放在身前,画了一个极简的圆,和一个简略的方形。
明明是简略至极的图案,四周温度却蓦然升高,希衡身前出现一轮明亮的日光。
萧瑜风被这轮烈日烫到衣袖,他的袖口处着火,流毒一样的火毒差点侵蚀入他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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