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古镜派来的百名礼官早已抵达京城,住在驿馆,仪仗也都准备好了。他不是三岁小孩,自然心知肚明,此次分开便是彼此缘尽了。
&esp;&esp;秋风瑟瑟,草木凋零,夕阳的余晖晒在两人身上,明明是王孙贵族,却显得万分可怜。
&esp;&esp;“对于弟弟妹妹我都没有牵挂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旦旦和欢欢,只得再托付阿澈了。”
&esp;&esp;萧遣:“听我的,带她们一起去古镜。”
&esp;&esp;江熙苦笑,摇头道:“不合适,圣君岂容得下她们,带在身边我要白白操心了。”
&esp;&esp;萧遣终于透出了一丁点东西:“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当真会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比你先疯掉。就算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那神仙许给你的‘逢凶化吉’吗?你和孩子一定相安无事。”
&esp;&esp;好像……有点……道理。
&esp;&esp;“你不许发疯。”江熙在萧遣额上亲了一下,道,“一路平安。”
&esp;&esp;萧遣回吻他,道:“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吧。”
&esp;&esp;“好!”
&esp;&esp;江熙终于骑上马离开,几次回头,萧遣仍杵在原地向他挥手,直到视线再也看不到,他才下了马,愣愣看着萧遣远去方向的云,自言自语道:“但愿天公作美。”
&esp;&esp;当和亲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很多事反而不用纠结了。
&esp;&esp;自他回京,坐狱、“囚禁”楚王府、“被拐”韶州,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京城,如今索性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带肖旦、欢欢和王霸好好逛逛儿时常去的大街小巷,细说着过去的故事,烦的是古镜使臣寸步不离地跟着。
&esp;&esp;过去觉着高不可攀的城墙好像没那么高了,上面还留着他刻过的扭扭捏捏的字,曾经完整的青石地砖有的裂成了好几块,旁边的井已被封了口,那时热闹的街道如今已经搬走了一半居民,只剩下一些老人安安静静地住着,几个老字号的铺子依旧开业,做工、口味一如当年,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成家,顽子打打闹闹,才有了些以前的气息,而有的面孔已经不在了。
&esp;&esp;这里冒出一座拱桥,那里建了一座亭子,不羡瑶池又增了两栋阁楼……皇榜公示处增设了好几个,每天都有新的政事张贴,百姓总有谈论不完的新闻,聒噪得很。
&esp;&esp;不知怎的,他喜欢上了这聒噪声,在十字路口的茶楼上一听就是一整天。
&esp;&esp;“旦旦,明天我们去秋游,我知道哪儿有瀑布,想吃什么叫他们备下,明儿一早我们就出门。旦旦,你人呢?”江熙在殿内唤道。
&esp;&esp;肖旦着急跑进来,用笔写道:“王霸丢了。”
&esp;&esp;王霸昨日不慎从假山摔落,折了腿,便一直闷闷地缩在窝里,给什么都不吃,今天就不见了。
&esp;&esp;进来的还有肖禄,他解释说:“狗最是有灵性的,应该是感知自己活不成了,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想让主人见到伤心。”
&esp;&esp;江熙唤人去找,果然在园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它的尸体。
&esp;&esp;父女仨顿时没了出门游玩的心情,给王霸做了个小墓,仨人并排坐着,一声不吭,各有各的伤心事。欢欢的伤心事自然是失去了小玩伴,肖旦的伤心事则是……
&esp;&esp;她抽出笔写道:“我想好了,我不去古镜,我要留在大齐。”
&esp;&esp;江熙傍住肖旦的肩膀拍了拍,伤感道:“好。这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以后自己要多保重,楚王府和江府都是你的家,江澈是你亲叔叔,遇到什么难处就去找他,不要怯怕。”虽然肖旦最不缺的就是胆气。
&esp;&esp;他想了想,又叮嘱:“不要被黄毛骗了。如果一个男人做不到像我一样待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esp;&esp;肖旦抿嘴皱眉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扑进他怀里,像极了做错事悔哭的小孩。
&esp;&esp;江熙:“你要是受人欺负了,过得不好了,写信告诉我。”
&esp;&esp;肖旦连连点头,想到什么,煞有介事地写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会写在纸上,你答应我得离开了大齐才能看,否则我会遭报应的。”
&esp;&esp;小孩子家能有什么天大秘密?他答应就是了:“行!我一定听你的。”
&esp;&esp;第162章 尘封旧事(15)
&esp;&esp;六月初,一个吉日吉时,使臣与冯初来催启程。江熙正跪在祖祠内,不悲不丧,与当时萧遣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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