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他忘了自己从哪里来,但记忆里所能追忆最早的一点经历,是人牙子每日三令五申,要他与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讨好每天的买客。
&esp;&esp;那是一段很潮湿的记忆,脏乱臭的不见光的窄小房屋里挤了十几个跟他一般大的幼童,经常有新人来、老人走,宋持怀一个人在那里住了最久,倒不是因为那些人牙子喜欢他不想卖,而是他卖不出去,所以不得不占用那个早该让出来给其他人住的床位。
&esp;&esp;“该死的,白瞎了这一张脸,怎么就是卖不出去?”
&esp;&esp;“不然去问问秦风馆的老妈妈?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这张脸送过去也不委屈吧?”
&esp;&esp;“你以为我没问过?那老鸨不识趣得很,非说什么八岁以下触犯律法——要我说,她有钱去找几个仙人看着,哪儿有人为了几条律法敢去找修士的麻烦?”
&esp;&esp;“八岁……我可不想再养他吃几年白饭,要不然……”
&esp;&esp;“娘的,你突然笑这么猥琐干什么,你难道是想……”
&esp;&esp;“嘿嘿,反正也卖不出去,不如让哥几个爽爽,我都好久没开荤了。”
&esp;&esp;……
&esp;&esp;画面一转,那两个人牙子的脸扭曲成了邺城黑窄胡同墙根底下的破碗,历尽千辛万苦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的宋持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想呼救,却全身没有力气,只能狼狈地感受自己的呼吸一声轻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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