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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他揉了揉眉心道,“赵如意原先说,只要能找出杀害她丈夫的凶手,就全交给本官做主。所以,你剖吧。”

“行谢大人,刀。”

剖尸。

原先仵作验尸,验得大多都是刀具所致的外伤,并不需要剖尸,张伟当县令的时间并不久,他是不曾见过的。

“呕”

一旁的书吏忍不住捂嘴作呕吐状。

他毕竟见过不少尸体,死状惨烈的也见过,面对尸体时,能做到面不改色,已经不错了。

可眼下生生剖尸,那当真没见过。

沈雁回的刀被她磨得很锋利,只轻轻一滑,就能很快见到里面的肠子。

“呕”

莫说那几个衙役,连张伟都不敢正眼去瞧,忍不住呕吐。

他说来说去,也只是一介书生。

鸡都没杀过,如何能见人硬生生剖开人的肚子?

本来这鸡舍里就臭,叫人忍不住犯恶心。

眼下的场景,铜锣县众人更是无人能忍受。

张伟靠在墙角根处,将一早吃的馒头配炙鸡皮,吐了个精光。

“易达兄若是实在难受,就出去透透风吧,本官与沈仵作在这里就行。届时,你可直接查看本官的记录。”

谢婴面不改色,站在沈雁回一旁,瞥了张伟一眼。

“嗯,谢大人说得对。”

沈雁回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张大人您不舒服就先出去吧,这般场景,确实非常人能忍受。”

张伟扶着墙根,大口喘着气。这一大口,就又将鸡舍里的恶臭味给吸了个遍。

“呕”

哗啦哗啦。

“本官,本官”

张伟接过手巾擦了一把嘴,又抹了一把被逼出的生理性眼泪,“本官可以忍受呕。”

哗啦哗啦。

张伟站直了身子,大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区区臭味,无视即可。

心中无臭,便是不臭。

他身为一县父母官,将邻县的县太爷与仵作请过来帮忙,本就是在求人。

眼下死的是他们铜锣县的人,旁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他如何能退缩!

无碍,一点都无碍。

不臭,一点都不臭。

张伟涨红了眼,“沈姑娘,请继续吧。”

“好,银针。”

“记,银针刺喉管、胃肠处并无发黑肺大,且与胃剖开后,有积水。”

“针线。”

“给。”

沈雁回将尸体的肚子一针一阵缝上,随后站起身来,摘掉手衣。

她叹了一口气。

“谢大人、张大人,胡峰应是死于,溺毙。”

“溺毙?”

别说是谢婴,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人在鸡舍,如何能溺毙?

他们四处检查了一番,能装水的,也只有喂鸡的食槽。

那条两个手掌宽的食槽,也淹不死人吧?

“很明显,这儿不是他的死亡地点。”

沈雁回用衙役打来的清水洗手,“胡峰是被人抛尸在此处还有,民女方才验了那三只黄鼠狼的死因,是死于中毒。”

“这”

张伟一时间哪能摸得着头脑。

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家鸡舍里,却说是溺毙。

身旁有三只死了的黄鼠狼,还是中毒死?

这这这,这如何查起?

“将胡峰的尸身抬出来吧,里面不是个安息的好地方。”

待众人走出鸡舍,已是正午时分。

“张大人,这个给您。”

沈雁回将包成一团的手巾,递给了张伟。

“这是什么?”

怎么忽然要赠他手巾了?女子赠他手巾,莫不是

沈姑娘,确实厉害,相貌也好,值得他欣赏。

张伟的耳尖红了。

“里头有胡峰头发里夹着的东西。”

张伟差点没把手巾给丢飞出去!

“咳”

张伟大声咳嗽,遏制自己将丢掉手巾的欲望,颤颤巍巍地一层又一层地翻开手巾,“是,是什么啊。”

“是扁豆花瓣。”

白色手巾包裹住的,是一片紫色的扁豆花瓣。

“李毛,收好,许是怎么关键证物。”

张伟立刻将手巾包好,扔给了一旁的衙役。

“是!”

几人在鸡舍门口谈话间,赵如意回来了。

她将装了巨大鸡笼的板车拉倒一边,用衣袖抹了一把额间渗出的汗。

“敢问张大人,民妇丈夫的死因查到了吗?”

赵如意穿了藕色交领袄子,盘了同色包髻,簪蚌珠簪两支,胳膊上束了攀膊,朝着张伟行了个礼。

她长得比较丰满,往张伟身边一站,块头竟是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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