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并不是。您最近可有听过‘僵怪杀人’?”
谢婴也从屋檐踏进来,顺口接到。
“老婆子已经许久未出门了,哪里听说过。‘僵怪’?年轻时倒是听过这样的精怪故事。”
沈娣长叹一口气,“我只知那日晨起,我便已经发现他死在院中,门锁也被撬开,家中也被翻得一团乱。”
“沈姨,不说这个了。”
沈雁回朝着谢婴摇了摇头,“咱们吃团子。”
三人喝了一盅热茶,便告退了。与他们同行的,也有牛大志。
“沈小娘子,方才你为什么不仔细问问那沈娣?”
明成握着一个荠菜团子,一边吃一遍疑惑问道。
手中的荠菜团子是沈娣现包,掺了糯米粉,外皮吃起来劲道软糯,而内里呢又是混了猪油的荠菜与豆干丁,咬一口油汪汪地淌汁水。
饶是明成方才在沈娣家中已吃了三个,他像是吃不饱似的,出个门还是忍不住再拣一个尝尝。
“如若要刻意隐瞒,直截了当地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隐瞒什么?我阿姐是好人,她真的人特别好,沈小娘子你不会怀疑我阿姐吧。”
牛大志在旁听了有些恼怒,“难道是因为她的头发?”
“阿姐确实因为周恒之死悲怆过度,一夜间白了头,可她万万不是什么僵怪啊。要说白发,青云县的白发老头老太,我能给你抓出个几十个来。沈小娘子,你可不能平白无故污了我阿姐的清白。再说了,阿姐也不会吓大胆的,她待大胆好”
“沈娣与周恒,平日里感情很好吗?”
沈雁回并未过问僵怪之事,这一问,反而让牛大志更加奇怪。
“你要我说?”
牛大志想了片刻,才缓缓达道,“若是阿姐不喜欢那周恒,怎么会嫁于仵作之家。沈小娘子,你精于仵作之技,应该知晓仵作地位低下,连带着孩子都不能科举的。虽说阿姐生的是女儿,但嫁的时候,她也不知日后生男还是生女啊。”
“沈娣的女儿,是何时出嫁的?”
沉默许久的谢婴忽然开口。
“回谢大人,是三年前。”
“方才本官听沈娣说,她女儿嫁得远,是嫁到了哪里?”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也确实是远,都要到汴梁城了。”
“汴梁离青云县山高水远,本官来汴梁,走的是水路。”
“是啊,当时艳艳就坐的陈强那大船。陈强嘛,与艳艳一块长大的,大家都熟悉,就坐他的了。”
“她叫什么?”
沈雁回瞳孔一怔,转身问道。
“艳艳啊,周艳。”
瓠瓜煎饺
僻静的巷子里远远传来竹梆子的两声清响。
今日的雨不同往日那般大,雾气渐渐散开,野鸭一早在河里捉鱼,整个桃枝巷不再静得可怕。
雨似是要停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出摊的第四日。
“雁雁,小,小刘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陈莲拉住她的衣角,犹豫着开口,语气中充斥着对这案子的关切。
方才在几人备肉馅时,陈莲就欲言又止,但在沈雁回出门间隙,她还是忍不住过问,“我也不知晓昨日谢大人来做些什么,但,但总归,你要是再见到谢大人,能给祖母问问吗唉,雁雁,小刘真的是个可怜孩子啊。”
陈莲知道自己是个妇人,也不曾读过什么书,更不知案子上的事又该如何去办,而自家孙女又与谢大人走得近,只能从她那儿打听。
她夜里总睡不好,一闭眼就总是梦到儿子与刘成儿时的事。虽说刘成并非她亲生,但她心里那块就是像被揪住似的难受。
“祖母放心,谢大人很快会查清这案子,找出凶手的,要不了多久了。”
沈雁回将陈莲扶回卧房内,给她倒好枇杷叶梨汤,“咳疾的药苦,您喝得少,还是多喝喝这梨汤吧。祖母,指不定等你咳嗽好了,刘叔的案子也破了。”
“雁雁,要不你也别去了吧,你不出摊,家里也不会少你一口吃的。我这心里”
陈莲将沈雁回的衣角攥得更紧,声音哽咽,“从前咱们桃枝巷多热闹啊,眼下一点人气儿都没有。雁雁,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祖母唉。”
眼瞧着陈莲依旧没有松开她的势头,沈雁回心里也有些动摇。
可毕竟已经摆了几日了,好不容易混了脸熟,也好不容易寻了那个位置,日后再去,可不一定有了。
“祖母,凤姐儿来陪您睡。”
正当沈雁回踌躇之际,沈锦书抱着她的枕头,小跑到二人跟前。她捧起装满了梨汤的碗,“祖母赶紧趁热将梨汤喝光光,凤姐儿给祖母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哄祖母的睡觉。”
“这是个什么故事,新出的话本?祖母还没听过哩。”
两个孙女都这样贴心,陈莲的心里登时好受了不少。她的眉心渐渐舒展开,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