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亲自带着祝澜来到少府监的宝库,宝库外正有几名大理寺的人等候。
祝澜来到时,正有一人从宝库中走了出来。
“司巡捕?”祝澜看清那人,正是大理寺巡捕司滢。
“下官司滢,见过中丞大人。”司滢腰挎佩刀,见到祝澜,脸上的肃杀之色淡去几分,上前行礼。
祝澜扶起她,左右望了望,有些疑惑:
“陛下命御史台与大理寺共同寻找宝珠,按理说你们常少卿也应出面,却为何只派了你来?”
司滢向来不苟言笑,神色却露出一丝尴尬。
“中丞应该晓得……”
司滢的声音压低几分,“少卿大人说……人命关天的案子尚且堆积如山,他没工夫来替少府监抓贼。”
祝澜笑笑,这还真是老常的风格。
“什么话!”李祥气得一甩袖子,想要骂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那大理寺少卿常云霄性情古怪孤僻,身居高位,官场的应酬却一概不去,在朝中更没有什么朋友。
就这样一个怪人,大理寺卿钟茂清偏偏当亲儿子似的护着,还真替他挡下了不少风波。
那钟茂清为人八面玲珑,人缘极好。李祥想了想,还是不愿得罪他。
“好了。”祝澜对司滢说道,“司巡捕,先说说你的发现吧。”
失窃现场
李祥亲自带着祝澜与司滢二人进入了宝库,宝库内珍品罗列,令人目不暇接。
司滢指着其中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台,“这便是放置九曲明珠的地方。”
祝澜走上前查看,司滢继续道,“我已经问过了这里的库吏,他说昨天他下值之前还请点过库内宝物,那时九曲明珠还在,今晨却不翼而飞了。”
祝澜点点头,让人将那库吏带了上来。
库吏进来时,整个人显得有些瑟缩,眼神不由自主地向监正李祥瞟了好几眼,李祥装作没有看到。
这一切都被祝澜尽收眼底。
她并不点破,问那库吏叫什么名字。
“小人……”库吏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李祥,随即道:“小人名叫周向荣,是这里的库吏。”
“你昨晚何时下值?”祝澜问。
“小人戌时下值。”
“少府监宝库乃是藏宝重地,应当有人十二时辰轮流看守。你既是戌时下值,那之后又是何人接替你当值?”
不待周向荣答话,监正李祥便说道:“哦,中丞有所不知。我们少府监的规矩,库中宝物每日清晨与傍晚各清点一次。
库吏只负责白天将新入库的宝物登记造册,晚上戌时下值离去,夜里宝库周围会有重兵把守巡逻,无需库吏在旁。”
祝澜点点头,又问周向荣:“你确定昨夜戌时的时候,那宝珠仍在库内?”
周向荣点点头,说他清点过后还在日志上签了名字,之后将宝库锁好才离去的。
这时司滢补充道:“宝库的钥匙只有一把,一直由周向荣保管。宝库的锁和门窗我们也检查过了,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祝澜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周向荣,有些怀疑。
这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些声响,接着有大理寺的差役进来向司滢汇报:
“巡捕大人,我们在房顶上发现瓦片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
司滢让人搬来梯子,自己亲自来到房顶查看,祝澜则是留在宝库内,抬头向上望着。
很快,一丝光亮从屋顶投了下来,上面被开了一个小洞,接着司滢的脸出现在了洞口。
祝澜望了望那放置九曲明珠的紫檀木台,正好就在那洞口的正下方。
司滢从房顶上下来了,对祝澜说道:“看样子,确系有贼人昨夜潜入少府监,在屋顶上开了个洞,然后用钩爪一类的东西伸下来,将宝珠取走了。”
“但是……”司滢神色有几分犹豫,与祝澜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祝澜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李祥,“李监正不是说夜里有重兵看守么,重兵看守之下,那贼人还能趁夜色在房顶上开洞而不被发现,真是神乎其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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