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怒吼一声,挥矛猛攻。可秦将军却不慌不忙,只见她一剑直刺那贼将咽喉,对方急忙举矛相迎,可没想到秦将军剑势一转,竟直取他肋下——”
褚辛那老练的嗓音伴随着惊堂木一声响,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欲知这场战斗的胜负结果如何,诸位客官,且听下回分晓!”
祝青岩听得正津津有味呢,忽然没了,不禁急道:“这褚辛,停得可真是时候!”
祝澜笑笑,“一下把你们想听的都讲完了,明日谁还来?好了,我们去找她还沙包吧。”
这时,堂中忽然有人猛地一拍桌子——
“你给我坐那儿!”
祝澜二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冲自己二人,而是冲那褚辛说的。
说话之人坐在最前排,看不见面容。祝青岩皱了皱眉,她向来听感极佳,只觉得这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
“这位客官,您可还有事要吩咐小的?”褚辛脸上堆着笑,应道。
“本大爷今儿不当值,来这听书是给你们脸面。你给我坐回去,接着讲,什么时候大爷说停才能停。”
褚辛原本有些恼火,但下一刻看到对方拍在桌子上的一锭银子,立刻转怒为喜。
“既然这位爷看赏,那小的今儿便接着往下说!”
她重新坐了回去,一拍惊堂木道:“话说那秦将军——”
“等等。”台下那人再次打断了她,“你是不是要讲,那敌将眨眼之间,就被那什么秦将军斩于马下了?你当本大爷的银子那么好赚?
今天你必须得给大爷换个说法,让那秦将军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祝澜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话中听着有如此深重的怨气?
“我想起来了!”祝青岩小声道,“这人你也见过,在龙安县那会,他负责押运东宫的赈灾物资来着,还被阿静揍了一顿……好像是叫李炎。”
祝青岩一说,祝澜也立刻想起来了,对此人的确有些印象,同时也理解他为何对戏文中的“女将军”有这般怨气了。
褚辛举着惊堂木的手停滞在半空,表情尴尬又为难,强撑着笑脸道:“这位爷,小的是按话本子说书。这……秦将军若是死了,这故事后面它、它就没法讲了啊……”
“老子管你那么多?”李炎踹了一脚面前的凳子,蛮横道:“今天你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若是不能改到让大爷满意,你这辈子都甭想在京城里面说书了。”
褚辛又惊又怒,胸膛的起伏开始变得剧烈,泛红的眼睛瞪着李炎,双拳微微颤抖,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
褚辛情绪激动之下,这一开口,竟忘记了伪装声音。
“哟,原来是个娘们!”李炎微微一愣后,放肆大笑了起来,走上前一把扯下了褚辛的头巾。
李炎
褚辛一头长发披散而下,紧接着脸上粘的假胡子也被猛地撕了下去。
“这说书的竟然是个女的!?”
“我早就说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像个兔儿爷,没想到是个丫头!”
“哈哈哈,若真是小娘子日日给我们说书,那也算是美事一桩。可她怎么偏偏装出个男人声音,把咱们全给骗了!”
一时之间,整个茶馆都喧闹起来,四处充斥着调笑的声音。
褚辛站在原地,眼泪充斥着眼眶,拔腿就想跑出去,却被人高马大的李炎一把拖了回来。
“大哥,要不算了……”跟着李炎一同出来的人小声劝道,“这里人多眼杂,若是惹出什么事情,再闹到太子殿下耳中,只怕不太好。”
“怕什么,我就是让这小丫头给我改改说书的词儿,又没把她怎么着!”李炎一把甩开手下。
那名手下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对方如今不仅是东宫亲卫的卫队长,更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哥,哪是自己这种无名小卒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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