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沈芳洲的脾气?
&esp;&esp;这位一向是喜怒无常,谈笑间要人性命的事情都不是一次两次。
&esp;&esp;听到杜钧那一句,喝酒的、夹菜的、说笑的……
&esp;&esp;瞬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esp;&esp;如今的沈芳洲,位高权重,谁敢直称其名,更何况杜钧还是这样的语气。
&esp;&esp;所有人的视线,同时移到沈芳洲脸上。
&esp;&esp;杜祖恩嘴里的菜顾不得嚼就硬咽下去,从蒲团上站起身,准备替儿子开脱。
&esp;&esp;一声娇声,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响起。
&esp;&esp;“臭小子,哪里有管姐夫叫名字的!”杜若伸过左手,压住沈芳洲的胳膊,不给他发作的机会,另一只手端过酒碗,捧到自己嘴边,“千岁下午还有政务,不能喝酒,这一碗,我替他喝!”
&esp;&esp;仰颈,她抬头将酒水一口饮尽。
&esp;&esp;顾不得酒水辛辣刺喉,她歪着头,侧脸看向沈芳洲,撒娇地晃晃她的胳膊,语气甜得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
&esp;&esp;“相公给我个面子,不要生这小混蛋的气,好不好?”
&esp;&esp;为了保护这个弟弟,她只能暂时牺牲一下自己。
&esp;&esp;席间,一个前来陪席的宾客笑着开口:“夫人真是海量!”
&esp;&esp;“是啊是啊,千岁是栋梁之才,夫人绝世之貌,真是般配,般配!”
&esp;&esp;……
&esp;&esp;在座的都是杜祖恩的人,自然也都是主动帮着杜钧打圆场。
&esp;&esp;杜钧已经在几分醉意,看在眼里越发生气:“姐,你不要求他!”
&esp;&esp;杜祖恩早已经奔下台阶,瞪一眼杜钧将他用力向旁一推:“还不把少爷带出去!”
&esp;&esp;佣人们回过神来,不由分说地抓住杜钧往外扯。
&esp;&esp;沈芳洲沉着脸,明显是余怒未消。
&esp;&esp;“好啦!”夹过一只虾球,杜若笑着送到沈芳洲嘴边,“来,尝尝这个?”
&esp;&esp;沈芳洲垂眸,对上她的眼睛。
&esp;&esp;杜若眨眨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卖萌表情。
&esp;&esp;“张嘴啊?”
&esp;&esp;混蛋,再不张嘴,我就给你塞进去!
&esp;&esp;那对明媚的眸子里,些微有些血丝,透着几分倦意。
&esp;&esp;这几天她照顾楚若睿,确实是功劳不小。
&esp;&esp;算了。
&esp;&esp;不和她计较。
&esp;&esp;沈芳洲张了嘴,接下那颗虾球。
&esp;&esp;一个细小的动作,却意味着这个事情已经平息。
&esp;&esp;大家提着心放松下来,杜若也暗松口气。
&esp;&esp;真难哄!
&esp;&esp;杜祖恩站在厅里,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esp;&esp;难不成这只阉狗,真的迷上自家女儿了?!
&esp;&esp;“你们干什么?”
&esp;&esp;“放开我家少爷!”
&esp;&esp;……
&esp;&esp;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esp;&esp;杜若转过脸,只见几位穿着深蓝色大理寺绸袍的男子,押着杜钧站在厅口。
&esp;&esp;为首一位套着暗红色绸袍,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目。
&esp;&esp;沈芳洲转过脸:“怎么回事?”
&esp;&esp;“大理寺捕头陈平见过千岁、杜大人,诸位大人!”为首的捕快头目向一拱手,“此行是奉大理寺卿白大人之命,查捕命犯杜钧。冒犯到千岁及诸位,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esp;&esp;说着,他伸手从身上捕出一纸公文,呈到杜祖恩面前。
&esp;&esp;“这是寺里的公文,还请杜大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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