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esp;&esp;周悬上前推门,掀开了挡在身前的廉价珠帘。
&esp;&esp;珠子碰撞着噼啪作响,反倒衬得里面空无一人的大厅有些违和。
&esp;&esp;两人走到一扇糊着报纸的门前,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里面放着有节奏的dj金曲,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周悬的脸就被里面的灯光照得花花绿绿。
&esp;&esp;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索性把门打开,里面几具孤魂野鬼似的行尸走肉正伴随着鼓点一下下用力地晃着脑袋,窝在桌椅上的人们无精打采地沉迷在药效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esp;&esp;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常年不洗澡的臭味,跟污浊的空气融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esp;&esp;周悬迈着步子避开在地上蠕动的人,四下寻找有没有脑子还算清醒的,刚好瞄到吧台里有个人正用手撑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干着什么。
&esp;&esp;走近一看,这人竟然是在用卡片刮着桌面上的白色粉末,看到他了也没什么反应,翻起眼皮瞟他一眼,就用纸包着白粉,送到鼻前猛地一吸!
&esp;&esp;“喂,我来这里找个人,你认识阿棋吗?”
&esp;&esp;药效起得太快,这人很快就双眼迷离,痴痴地笑了起来,也不能正常回答问题,整个废了。
&esp;&esp;周悬撸起袖子,打算亲自在这群吸嗨了的傻子里找人,裴迁却伸手把他的袖口拉了下来,扳着他的头,让他的视线扭到了某个昏暗的角落。
&esp;&esp;氛围灯照不到那里,周悬差点就忽略了黑暗中还有个人,而且还是坐着的。
&esp;&esp;这在毒窝里可真是稀罕场面。
&esp;&esp;他想用手机照照那人的情况,刚抬手就被裴迁压住了。
&esp;&esp;那人走到角落的空位坐下,藏身暗处的陌生人推出一个杯子,也给他倒了杯酒。
&esp;&esp;“我猜这里的东西你不敢入口。”
&esp;&esp;这人把给裴迁的酒一饮而尽,留了个空杯在他面前。
&esp;&esp;“阿棋?在这里只喝酒,不弄点小零食,真是稀罕。”
&esp;&esp;“我对那些廉价的劣质药没兴趣,也不打算再做没什么好处捞的赔本生意,今天之后就打算走了,你们能遇上我也是种缘分。”
&esp;&esp;阿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李椋被条子抓了,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也相信你们单枪匹马地来肯定不是专程抓我的,时间有限,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样?”
&esp;&esp;可能是怕这人也吸大了说胡话,裴迁抓紧时间,真的打了直球:“我想找你打听方澜这个人。”
&esp;&esp;阿棋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用酒杯底轻轻敲着桌面,暗示这情报不是无偿的。
&esp;&esp;裴迁打量着阿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不等对方接过去就收了回来,勾着对方开口。
&esp;&esp;刻着鸦雀的硬币吊坠,是信物。
&esp;&esp;阿棋很心动这个价格,清了清嗓子道:“方澜是个画家,早几年沾上了冰,没太大的瘾头,也就是画画没灵感的时候吸上一点,跟他那凯子掰了以后就是我一直给他供货,他每次买的量不多,赚不到什么钱,但我知道他有钱,所以我给了他一点刚在黑市出名的‘铜绿’,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跟所有染上这玩意的人一样,没有一点自控力。”
&esp;&esp;“你的货来源是什么?”周悬问道。
&esp;&esp;这是他的习惯,抓到毒贩先审出上家,能牵扯出来的大鱼会更多。
&esp;&esp;阿棋摇头,“这个可不能说,说了我就没命了。”
&esp;&esp;“你都干这行了还怕死?”
&esp;&esp;“嘁,活得好好的,谁会不怕死啊,我也提醒你们,我只是个小角色,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esp;&esp;裴迁脸上笑着,反光的眼镜片后藏着的那双眼睛却是没有半点笑意,“没有小角色能接触到‘铜绿’。”
&esp;&esp;阿棋叹气,“我也是被利用的,你看我这么多年都还是做这种小本买卖就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脑子,大概是两年前吧……阿椋问我有没有把药送到有钱人那儿去的路子,你说我成天混在三街里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跟有钱人有什么交集呢?但仔细一想,还真有,方澜画画的本事不错,那会儿也出名了,常跟有钱人做生意,阿椋这么问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esp;&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