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给梁招月说话的机会,将盒子往她面前一堆,径直上楼。
柳依棠准备的礼物是两盒金条,一盒各十根。
梁招月看看那空无一人的楼梯,再看看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孟安安,说:“这礼物,我……”
孟安安扔开手机,坐到她身边笑着说:“是不是很吃惊?”
是很吃惊,灯下金灿灿的黄金光泽衬得梁招月越发目瞪口呆。
孟安安不以为意:“每年过年,奶奶给家里晚辈的压岁钱就是一盒金条,大伯二伯还有姑姑的孩子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住在北城,一年也就回来一次,这次恰好你不在家没赶上。”
梁招月说:“年年如此?”
孟安安想了想,说:“以前都是发钱,一人十万,后来奶奶觉得人还是要有居安思危的意思,就改成黄金了。也该哥哥不懂事,今年的压岁钱他是拿不到了。”
孟安安和柳依棠都把她当成了一家人,可梁招月极是心虚,她将盒子推到桌子中心,说:“这礼物等你哥哥回来再说。”
孟安安问:“哥哥晚上放你鸽子,你伤心吗?”
梁招月想了下,转过头,看着她,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是想到他是因为工作我就又想开了。”
“不会觉得他没把你放在第一位而失望吗?”
“会失望,但是一想到日后我要是工作了,我一定也会以工作为先,因为工作而不得不将他放在第二位,我就不会有愧疚心理了。”
这思维转变属实是孟安安没想到的,她瞬间兴奋起来,抱着梁招月亲了一口,说:“我怎么没想到,凭什么他们男人就可以为了事业忽略我们,而我们就要以感情为先呢?”
梁招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和那个谁顺利吗?”
“不顺利,但是不重要了,”孟安安说,“我决定和你学习,毕业之前暂时忽略他一段时间。”
梁招月不太信:“你能忍得住?”
孟安安:“……”
说话间,孟安安的手机响了,是一串乱码备注,梁招月纯属无意看到的,毕竟手机就在茶几上。
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梁招月知道那串乱码绝对是孟安安喜欢的人。
孟安安有点不自然,说:“我本来是想和你等哥哥回来的,不过呢,我现在有点其他的事,只能明早再赶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溜到厨房拿了一盒速冻好的饺子,然后再匆匆离开。
昏沉夜色下,她的身影极是匆忙,而又显目亮眼。
那种迫不及待去见心上人的气息,就像是静谧夜里的萤火虫,为那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带去一缕生息和光芒。
梁招月站在门口,看着那辆粉色甲壳虫驶离院子,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她就想,沦陷在爱情里的人,从来都称不得上是理智者。
一边清醒理智,一边臣服于情感,复杂而又单一明确。
她们备受折磨,却又从来脱离不得。
在门口站了一会,晚风越来越凉,夜色越发冷沉,而她等的人还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梁招月转身回屋,坐在温暖的客厅,打开ipad一边看考题一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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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川回到北城已是夜里十一点。
车子下了高速返回市区的途中,好友姚崇景打来电话,感谢他之前帮忙牵线医院仪器设备的事宜,然后问他这会有没有时间正好送份资料过来。
周云川说:“我今晚回老宅。”
姚崇景问:“这么晚了还回去?这个时间点柳奶奶都睡了吧。”
周云川瞥了眼屏幕,说:“她在那边。”
他没明说名字,但姚崇景却听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听说你们今年过年在国外忙工作,这一回来就是夫妻一起回老宅看老人家了?”
周云川没言语,显然默认了。
姚崇景没忍住揶揄:“现在归心似箭往家赶,是因为家里还有个人等着吧。”
他不置可否。
姚崇景连连感慨:“没想到你也有这天。”
周云川不咸不淡问了句:“什么今天?”
“以前一副无情无爱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一辈子就这样了,谁能想到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
正值路口红灯,车子缓缓停下,周云川摇下车窗,点了根烟,慢慢吸了一口,说:“是吗?”
“不然呢?以前聊到这种话题,哪有我在这说废话给你听的份,你早就挂电话忙你的工作去了。”
“我不排斥她。”他如实说。
“那是自然,不然你们能结婚?”姚崇景说,“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直到在老宅附近的停车道见到姚崇景,周云川还是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答案。
他不排斥这段感情,但要说就一直走下去确实也不是他所想的。和一个人组建一个家庭,生儿育女,或平淡或相敬如宾或恩爱过完这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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