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姐,我还以为……您是带着小师妹游玩去了。”李其叹为观止,知道你爱砍人,没想到在你脑子里,带师妹游玩和带师妹砍人居然是同一个概念。“顺便的,这个放哪儿?”许疏楼提着手里的血人问。李其连忙喊其他弟子出来帮忙抬人,许疏楼也跟进了内堂,招魂幡的事她得汇报上去,交由师门去调查审问。李其望向白柔霜,正想长叹一句“师妹,苦了你了。”就听白柔霜道:“师兄说得对,师姐她……的确是挺平易近人的。”李其望了望地上还未干的血迹,干笑两声:“是吗?”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难道是——看!许师姐多么平易近人,连砍人都是亲自砍的!白柔霜似乎是有心事,没去接他的话。许疏楼把事情交待给惩戒堂后,带师妹回了明月峰。无尘岛明月峰,其峰之高,仿佛站在峰顶便可揽明月,可摘星辰。峰主长俞仙尊自称喜静,明月峰上无杂役,也无外门弟子,只有常年闭关的长俞和他的几个徒弟。此时听闻许疏楼归来,围过来的,正是她的几位师弟。也正是她梦境中的常客——二师弟宋平,四师弟单郁,五师弟江颜,六师弟季慈。除了正在外游历的三师弟,其余几位都聚在这里了。他们看了许疏楼这一身血迹,讶然问道:“大师姐,你这是?”“不是我的血。”一听不是她的血,众人立刻高高兴兴地围了上来问候许久不见的大师姐,甚至也不问一句这到底是何人血迹,看得白柔霜嘴角微抽。看着师姐和师兄们其乐融融,说着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题,她本该不着痕迹地插话,把话题想办法引到自己身上,但此时她脑子很乱。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许疏楼,她本来还担心,这位师姐答应带她去凡界,是因为看出了她和陆北辰的关系——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怕是傻子才看不出来。她以为许疏楼是想趁机报复一二、让她知难而退的,倒是她小人之心了。人家去凡界是要救人的。说真的,与那炼制招魂幡的两人交战时,许疏楼只要不去管她,让她被灵力余波打到,吃点苦头,任谁也挑不出许疏楼的错处。连陆北辰也没法说什么,毕竟招式无眼,又是她白柔霜自己要跟去的。但哪怕是交战时,大师姐也第一时间护住了她,老者全力一击时,许疏楼救她也救得毫不犹豫。白柔霜垂眸,大概这就是心下坦坦荡荡、行事光明磊落的那种人吧。“小师妹,想什么呢?”说话的是明月峰六弟子季慈,他看向正出神的白柔霜,“以往是我们这几个不着调的耽搁你了,如今大师姐回来,由她指点,你的剑术定能一日千里。”许疏楼笑着摇摇头:“无需自谦,小师妹根基稳固,看得出你们教得很用心。”季慈被夸奖了,便嘿嘿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傻兮兮的模样与许疏楼梦中的冰冷厌恶大相径庭。五弟子江颜笑闹着给了季慈一脚:“你自己不着调,可别拉上我们,对了,大师姐,你这次回来能待上多久?”梦里的江颜,曾口口声声地质问她:“我知道这缠丝草是你发现的,可小师妹实力不够,更需要这些天材地宝来提升修为,你又不是急需,为何不能让让她?”一向话少的四弟子单郁也围在她身边点头附和:“是啊,大师姐,我们都想你了。”梦里的单郁,曾用剑指着她:“许疏楼,从今往后,我不再认你是我师姐!”梦中种种厉声质问苛责,言犹在耳,但许疏楼并不为梦境所扰,此时微微笑了起来:“待上几日,就再去凡界,我答应小师妹陪她游玩的。”江颜立刻大为不满:“怎么又带小师妹啊?师姐你这可就有点偏心了。”许疏楼弹了他额头一下:“你们还不会御剑的时候,哪个我没带过?”江颜摸了摸头:“我真怀念我是明月峰最小的师弟的时候。”季慈翻了个白眼:“认清你的年纪吧,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才是师姐宠了最久的可爱师弟。”“去你的。”转眼间,两个人又闹着掐了起来。白柔霜心下五味杂陈,他们和师姐可真亲厚。自进师门以来,这些师兄都对她很照顾,但看着自己一直努力维系关系的师兄们在师姐面前如此,她心绪还是有些复杂。如此真心相待,随意玩笑,不需要哪一方去刻意拉拢讨好……白柔霜轻叹。因着陆北辰,她曾对许疏楼多多少少有些防备和敌意,此时见师兄们与大师姐如此亲厚,她本该有些酸涩的。但看着许疏楼,想起师姐带着自己飞在夜风下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自己羡慕的是谁了。唯一靠谱的二弟子宋平笑着打断了他们:“好了,别闹了,快让师姐换身衣服去吧。对了,师姐你这次回来,正好赶上师尊要出关,他老人家想必也很惦记你。”明月峰二弟子宋平,在修界闯出过一些名堂,人称“残阳剑”,是个最为公正宽和的人物。许疏楼梦里的宋平,曾语重心长地劝过她:“小师妹哭得眼睛都肿了,你是做师姐的,比她年长那么多,何必与她计较?”许疏楼觉得,这话本里描写的,大概是一个智慧缺失版本的明月峰。
看了一边掐得正欢的五师弟和六师弟,又觉得现实里的他们看起来其实也不怎么聪明。许疏楼笑了起来,对宋平道:“我也想念他老人家了。”宋平又看向白柔霜:“师妹到时候也随我们几人一道前去迎师尊出关吧。”白柔霜自然点头应下。晚间,记挂着此事,却又有些紧张,她刚进师门,师父就闭关了。她对长俞仙尊的印象,停留在他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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