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赫哲皱眉:“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要藏在深山中?”
晏兮笑赫哲:“这都想不通么?”
寻常病,寻常医生便可医。不寻常的病,找个不寻常的大夫也可医。
但若是一个人患了必si之症,却还想活,还有能力找到办法活,那他必有极过人之处。或者权势滔天、或者家财万贯、或者武艺超群。
药王谷虽然坐拥起si回生之术,却无多少自保之力,若是被这些si期将近,急红眼了的“能人”们争来抢去,怕就是岌岌可危了。
更何况药王谷医术回天,药王一旦入世,医术被n用了去,天下必定要乱。选择绝世于这山巅之上,有能力上来的,诚心求医的,都是极少的。能到这儿,便是缘份,药王自会出手。
“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啊。”晏兮轻轻叹了一声,赫哲当下便了然。
晏兮看他若有所思,又笑道:“其实药王救谁,也是那人的命数。我们超脱开来,绝世,为自己也为天下。”
赫哲答:“是这样。”
晏兮顿了顿,又说:“其实药王也是出谷的,四年一次,隐去身份,救世间有缘之人。这是药王谷的变数,也是世人的变数。”
赫哲有些惊讶,一是这话他在这坊间也听说过,但毕竟是传闻。二是他打探药王谷信息时,却不曾听闻近年来有药王下山。晏兮这样,医术与相貌都算得上传奇,若是入世,绝不可能一丝踪迹也无。
晏兮知他疑惑,却不解释,只拈了酒盏与他轻轻一碰,嬉笑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万古愁……纵然不是万古愁……
不知为何,赫哲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他在燕子楼住的第一晚。
那时,晏兮隐在纱幔后倔强而孤独的身影,小小的一团,现在想想,却让人莫名心疼。
“发什么呆,切莫辜负好酒。”晏兮笑着,伸手在赫哲眼前晃晃。
赫哲回神,定定看他。心中的一根弦被那笑容轻轻一挑,冽冽的声音震荡开来,清响不绝。
“少主!少主!”
燕燕于飞楼的宅门被擂得震天响,晏兮本来就觉浅,昨日又贪过几杯,现在听着那“哐哐哐”的敲门声简直头疼yu裂!
“卷耳,快去咬si那人。”晏兮迷迷糊糊地扯过锦被,一下子盖个满头满脸。
被子里睡着的貂儿被晏兮的动作一带,“吧嗒”滚了出来,两只小爪子痛苦地搭在脑袋上,眼睛都不曾睁开就继续往晏兮被窝里蹭。
“这是哪家催命来了!”纸鸢神志还没清醒,衣衫凌乱地从西厢急跑出来要去开门,生怕敲门声惊了晏兮。刚到内院,便看见赫哲面sey沉地拎着一个人过了垂花门。
看到纸鸢,赫哲丢下那人,双手一抱拳:“纸鸢姑娘,得罪了。”
纸鸢一看,果然是穆沙佩佩,随即乏力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倒无妨,这个时辰也该醒了。只是谷主肯定要不爽利了,先生多担待吧。”
赫哲答:“自然。”
接着,他利索地拎起穆沙佩佩,糟心地看了一眼,顺手丢进了放杂物的耳室道:“没叫你时,不许再出一声。”
穆沙佩佩也不介意,r0u着摔疼的pgu分外猥琐地笑:“是疼得!还活着,真好真好,少主摔得好。”
赫哲:“……”
推开楼门,上二层,进里间。
撩开隔断的珠帘,赫哲发现晏兮果然已经醒了。
仰躺在床上,正盯着床幔发呆的晏兮听见帘子的声响,转过头恻yy地对赫哲说:“少主——”
虽是玩笑话,但赫哲听他这么喊,心里仍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赫哲放缓了声音说:“我已经教训他了。”
晏兮不答话,转过头去神情麻木地一下一下捋着卷耳的毛。卷耳四处挣扎着躲避晏兮的手,不屈不挠依旧睡着。
“还早,再睡一会。”赫哲走到晏兮床边,把r0u得乱糟糟的被子给他提到x口,盖住两只不老实的胳膊。
晏兮呆呆地摇摇头,两眼出神道:“睡不着了。”
赫哲取了一早就煮好的醒酒汤,扶他起来后给他灌了半杯下去。待晏兮喝完,便放下杯子去寻他的手腕。
晏兮惊得一缩,却挣脱不出赫哲的手:“你做什么?”
赫哲淡淡地回他:“别担心,不探你的脉。”
说话间,一道温热悠长的内力自晏兮的手太y肺经进入,缓缓流向他全身的一十二道经脉。身t内郁结的地方被打通,心慌的感觉渐渐消失,晏兮感觉身t像浸在热水中一般的妥帖舒服。
赫哲见他的气息愈发平稳,便把被子给他掖好,轻道:“睡吧。”
晏兮也不与他争了,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渐渐涣散,终是睡过去了。
穆沙佩佩今年一十六,虽不是个笨蛋,但却还没到开心窍的年纪,不然也不会天一擦亮就去擂人家的宅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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