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没有应声,面无表情携着一众禁卫离开。
几人待他走远後,脚软使不上力,只得手撑着地艰难地站起身。
其中一人走到床边为陆光再次把脉,须臾,太医面露讶异,距离上次把脉不过半个时辰多,这脉象竟转便如此之大,「陆大人脉象竟趋稳!快、快将粥和药喂给陆大人!」
众人赶紧喂了些稀粥给陆光,又将药也跟着让他喝下,遣人去将这消息告知赫连腾。
就这样,陆光又昏睡到了夜晚,当他醒来时,房间漆黑得吓人,失去意识过久,睁着眼望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掐住他脖子的叶公公以及忽然闯入的赫连腾。
他仍维持躺着的姿势,自己当年所为,确实对不住戌真帝之恩,与叶公公那些年的照顾在这十年来也被他辜负了。
说是早已遗忘也罢,不管是戌真帝抑或叶公公,都是他不愿想起,那是一想起便会满心不安与愧疚的人。
他深深地闭上眼,也不知叶公公如何了,依照赫连腾的x子,定是将人折磨至si,才得以解气。
想到赫连腾,陆光蓦地想起今早赫连腾所说「剩一口气」,难道他要si了?
应是如此吧,他暗暗叹口气,他是该si,早点下去陪陛下也好。
正要起身喝水,但因昏睡过久,一下子站起身又是一阵晕眩,脚才刚刚触地,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黑暗中,传来一句:「你醒了?」
陆光吓了一跳,连痛楚都感受不到了,与此同时,油灯被点亮,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闭上眼。
赫连腾的声音惊得他语无l次:「王、王爷,您、您怎会在此?微臣、微臣身t抱恙,恐、恐传染与您」
怎知他压根不理,迳自将他由地上抱起放回床上,为他盖上锦被,朝外喊人将药和粥端来,才淡淡回答他:「太医并未说这会传染。」
陆光无奈,他也的确不知是否会传染,但他却不着痕迹向床内後退些许。
很快地便有人搬了张小桌放到陆光床边,飘着热气的j茸青菜粥和药被端了过来。
赫连腾坐了过来,舀了一勺粥,凑到陆光嘴边。
陆光十分讶异,他以前从没这麽对待过他,可他如此纡尊降贵地喂他是何意思?之前他违逆他,现又是将si之人--
他内心自嘲,心中生了排斥,下意识地撇开了脸,轻声道:「微臣自己吃即可,便不劳烦王爷了。」
汤匙仍被举在他嘴边,空气突然寂静。
每一秒彷佛都被放慢,陆光强撑着依然不张嘴,反正自己也活不久了,他这又是何必呢?
最後,汤匙被移开了。
陆光在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面上仍旧淡淡的,他也不回头看他,只是看着墙。
汤匙被重重地摔回碗里的声音传来,一旁的人微怒地开了口:「陆光,你有何资格与本王置气?对你的惩处过重是本王的错,本王向你道歉,但你大可不必摆脸se给本王看,太医若说你活不了了,你便会是一枚弃子,你要记住,你本是仰仗本王的鼻息才得以存活的」
後面的话陆光已是听不下去,他闭上眼,强忍住流泪的yuwang,他竟然是这麽想的吗?
果然如此,方才他要喂他喝粥大抵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
他b着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是,王爷,微臣记住了,微臣本就是仰仗您才得以苟延残喘地活着,至於药和粥,微臣觉得不必要了,既已日薄西山,何必多费工夫。」
他讽刺又平淡的口吻真真正正地激怒了赫连腾,他怒极反笑,威胁道:「你若是不吃这药这粥,行!叶公公那人,本王先叫人剐一片r0u下来,每隔一刻钟便剐一片,直到你吃为止!」说完,转身正要喊人,陆光缓缓开口。
「那就剐吧!他掐我的时候就该料到他被抓住後会有的下场,与我何g?」他面上平静,可手指却紧紧攒住锦被,攒得泛白。
赫连腾太了解陆光了,洞悉他只是激将法,接着他的话:「那好,就在此处行刑吧,也让你见见他是如何被凌迟致si的。」转身佯装要走。
陆光一惊,深怕赫连腾真的命人凌迟叶公公:「等等!」
却忽然有些难为情,但他都开口阻止了,又拉不下脸,只得y着头皮说道:「这……不必在此处吧?这里是金銮殿,遭人看见传出去…………」
「无妨,若是被何人看见,杀了即可。」
「你!」陆光无法,「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赫连腾背对着他,嘴角扬起,他整理表情後才回头淡漠道:「那快吃吧。」
陆光不情愿地端起药一口喝下,赌气般重重地放回床边小桌,又端起粥正要放嘴边时,赫连腾伸手夺了过去。
他抬起头望向他,只听他说道:「你刚醒来,腹中过久未进食,不可一次吃过多过急,我先帮你吹凉。」
听着他软下来的语气,也不在他面前自称本王了,陆光怎麽也无法再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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