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掂量了几下这柄剑器,青眸淡然平静。
“你总是这般聪慧,景元。”
“我倒是宁愿不想这么聪明……”
“可惜,悠闲地时光总是短暂的。也是时候,到了说再见的那天了。”
饮月君拔出了剑器,借着月色,翩然落去庭院之中,踏上了那片不小的池塘中心之处。男人衣衫磊落,行踏之间,宛如游龙之姿,一举一动都皆是美感,无论是静是动都颇为赏心悦目。
罗浮的月亮是拟造的,但也分了时辰。这时的月色如霜,那剑身清凌凌的映着皎白的月光,清风缓缓,波纹涟漪从身姿如玉的男人足底散开去,此刻风姿绝世,天下无双。
“我知你不喜那些哀婉之物。既如此,那就以此舞与你道别吧……”
清冷昳丽的龙尊,抬起长剑,身如游龙,那秋虹的剑身一抖,剑器铮然嗡鸣,点挑之间寒芒似雪。月色下,龙尊白衣胜仙,长剑在手,青光流转,一抹剑花,飘然而出。
凌然森冷的剑气撩过,割裂了平静的水面,白衣墨发的龙尊脚步加快,他踩碎了那满园的月光。
景元已然看大不清那人手中的剑,只剩下红艳的剑穗随着那道身姿如玉的男人翩飞不定。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
景元怔怔的看着月色下持剑而舞的男人,他突然笑了笑,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就着这轮冷然皎洁的月色,他一口饮下。
饮月,饮月——
这也算是饮下了那一轮明月了。
他看着男人,龙尊依旧是踏水而归,那柄剑器被轻巧的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然后送回了原处。
随着走动而来,饮月君的身躯一寸寸消散,他好似要融入这残忍而美丽的月光之中了。
最终,丹枫还是走近了如今的罗浮将军,那个几百年还是天真少年的景元。
有轻柔的吻落下。
他没舍得闭眼。
丹枫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叹息。
“这七百年来,罗浮幸甚有你。”
“景元,你辛苦了——”
“这几日玩得挺开心的,再见了,景元……”
白发的将军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他低声回道。
“嗯……再见,丹枫。”
庭院的风安静了下来,无人再回应了。
——
“看来我来得还挺是时候的。”
丹恒被熟悉而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惊醒,他抬起头,一张漂亮的脸蛋上面,满是泪痕,就像是被雨露打湿的花,自带一种脆弱和娇嫩之感。
“景元——”
青年轻声喊了一句来者的名讳。
声音沙哑,他仿佛快要破碎了,那红红的眼尾,被晕染开,青色的眸子都灰蒙蒙的。
这般模样,倒是把男人给吓得不轻。
景元连忙上前一步,却又止步于跟前,只能看着丹恒披散着如瀑的青丝,一边流泪一边给怀中之人打理着衣物。
反倒是他自己还是一副凌乱得好似受了欺负的样子。
教景元看了都觉得心疼。
他问:“丹恒,可是刃欺辱了你?”
丹恒擦擦眼泪,睁着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摇摇头,他抱着刃站起了身。浓重的水汽眨眼便覆盖了全身,散去以后,青年恢复了寻常的短发模样。
“抱歉,景元。”他对景元道着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镇定从容的将军抬起手摸了摸年轻人的头,金眸温柔,“但也没有,丹恒,我反而是该感谢你,将刃及时控制住了。他的魔阴身又犯了对吗?”
丹恒摇摇头,又点点头。
准确的来说,是刃看见自己,才会又突然发病的。如果自己之前直接去找景元就好了。
青年垂着眼眸,情绪很低落。
“景元。”
“嗯,我在。”
丹恒本想说自己就此告辞离去,但抬头以后,他发现了一些无法忽视的东西。
虽然男人一如既往的笑着,唇角的弧度都和平时一般无二,但丹恒却能感知到景元心情的低沉。
不太多,但肯定有。
他不会看错。
于是,丹恒收回了自己本想要说得话,重新换了另一个说辞。
“景元,我和刃有错过你的邀约吗?”
“嗯?”男人眉峰微扬,他的情绪有细微的提升。
“没有哦,我正是为此而来的。”景元笑着看了看远处长乐天的方向,“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你们二位既然来都来了,就陪我这个可怜的老家伙,一起过完这个节吧。”
可别想某些人,半路脱逃,实在可恶。
“嗯,既然如此,还请将军带路。”丹恒点点头。
却见对面的人挑挑眉,嘴唇都下撇了起来。
丹恒眼神游移了一下,他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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