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对李斌的【请求】不置可否,除了敷衍的‘嗯、好’,李斌说什么,薛宜都以傻笑盖过,全程不主动不拒绝,一副半推半就模样让李斌焦灼无比。
男人几乎递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赶薛宜’走的说辞,奈何薛宜压根不上钩,大有‘宴平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俩是连体婴,我不走。’的决心。
李斌说得口干舌燥,无奈拿起面前女孩刚倒得水一饮而尽,重重吐了口气,男人锲而不舍:
“实不相瞒,这案子一开始就是宴工接触,鉴于安润这快地牵扯太多,我们郑总原先是不打算想接,但后来也是宴工本着‘好事多磨’的心态,又给足了郑总保证,多次交涉,郑总才给了面子答应。
但合同郑总是签给的yanz建筑事务所,不是安润、更不是京州政府;薛小姐你们是后进的三方,虽然你和宴工交好,但我们郑总、”
比起之前那些山路十八弯的哈哈,李斌这记半真半假的‘直球’的确让薛宜面色松动了不少,见女人熄灭手机屏幕,李斌全程提着的那口气也吐出大半,打蛇打七寸很难,尤其是找到薛宜的‘七寸’,李斌按下不表,故作面色凝重,道:
“别说是薛小姐你、京州政府来,我们郑总都未必会签,我的意思想必薛小姐能懂。”
李斌见薛宜不说话,趁热打铁:
“华立算是吃公家饭才有今天,安润这地后面牵扯的京州派系不少,就我们调查知道的,都能列一份名单,这名单里有位还是我们华立背后那位的政敌。
郑总原不想蹚浑水,只能手宴工实在心诚,最终郑总才拍板应下;可这拟的合同也是层层申报,最后还是那位同意了郑总才敢签,合同里有一条,不知薛工知不知道。”
李斌这番话的水分至少有六成,华立吃公家饭是真,华立背后有政客也是真,但要说政敌那就是他在胡诌,华立背后的政客是盛则,所以根本不存在‘政敌’的说法,难道盛则左右互搏自己打自己?
男人脑子里想到那景象,差点没绷住笑,多亏职业素养在前,李斌看着表情冷得不像话似是信了他胡诌的薛宜,因谎言七上八下的心渐渐落稳,亦真亦假的说辞男人张口就来。
“那位不接受宴工事务所以外的团队再插手;那位也信不过薛小姐、薛小姐的背景自加入那位就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望薛小姐见谅,这案子还是只留宴工和郑总处理。
薛小姐早返京一日,这案子推动的进程就快一日。”
很直接的赶人,薛宜并不恼,哪怕对方口里的政客扒了她的底细,薛宜听男人说话的表情始终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更何况她还收获了两条关键信息,甚至信息和吴戈提供的情报完完整整对上了,那说明吴戈也没帮着薛家人在拿假消息诓她。
【一华立背后有政客、二华立背后的政客和安润项目里牵扯的某派不对付。】
如果李斌有读心术,听到薛宜的结论二大概会绷不住笑,但非要较真,盛则的确和安润项目里牵扯的除了他本人以外的【某派】、【某些派】不对付。
宴平章的事务所是盛则推出来当活靶子的【不对付某派】首当其冲。再就是她薛宜的未婚夫一家、谌、滕两家,整个安润项目,盛则看谁都不顺眼,除了他自己和薛宜,盛则想扫除所有障碍,所有碍着他和薛宜的人都是障碍。
诡异的沉默气息在二人之间散开,但薛宜也没因为男人三言两语乱了阵脚,将地上的手柄整理归位,薛宜活动了两下麻痹的脚掌,重新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才侧过身子回复李斌。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我们家人不对付,我以为和爷爷大伯不对付的只有犯人呢?”
“!”
李斌显然没想到薛宜理解成了这,陡然放大的瞳孔一览无遗的展示了他的惊慌,薛宜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微微眯了眯还有些酸疼的眼睛,女人的语气无辜又狡猾。
“难道不是吗,不然郑总有必要非要把我赶回京州?看来华立这位不仅恨安润项目背后的京州政府,也很讨厌我们家啊,哎?所以这位是西北派系的吗?怎么中央派系的他都——”
“慎言!薛小姐慎言!”
李斌知道薛宜不好惹,但没想到对方还这么虎头虎脑,什么西北派系中央派系,哪一句说出来让有心人听去,他们都别想好过;在这个国家搞派系分裂就是死路一条,尤其薛宜这丫头还阴的很,他们华立背后就是西北派系,京州就是中央,这不明摆着把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
“玩笑话而已,李特助不要矫枉过正。”
薛宜懒散地翘着二郎腿,支着脑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让李斌心虚无比,男人脸都涨红了,薛宜也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
“虽然家父家母从医从教,但我小时候养在爷爷大伯手下过一阵,如果郑总、”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女人语气一顿,轻笑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翘一翘着小腿,笑眯眯地继续道:
“不对、如果【那位】和薛家有什么大到连我在都接受不了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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